打定主意后,赵启璋开始拟定名册,随后派人一一知会各位宗女。

    待他办完公事,已将近晌午。今儿个天气阴沉,闷热无风,看样子似有一场暴雨将袭。

    出宫的路上,赶巧碰见右相季观阳。

    季观阳拱手见礼,客气而疏离,“参见王爷。”

    正好赵启璋有事问他,倒省得他再去季家跑一趟,“适逢启国公主选婿,你家二公子正值婚龄,家世也般配,怎的名册中不见他的名字?”

    骤然被问起,季观阳面色稍顿,温声解释道:“谦儿他最近身子不适,状态不佳,这选婿可是大场面,他若勉强参加,只怕会丢了咱们尧国的颜面,就不凑热闹了。”

    “是吗?昨儿个他还在酒楼中与人把酒言欢,瞧着生龙活虎,毫无病态,莫非季谦故意在你面前装病?”

    赵启璋直白戳穿的同时又给他留了台阶,季观阳哑口无言,只得顺势而下,佯装怒斥,“这孩子一向顽劣,八成又串通大夫骗我呢!”

    “他没事最好,本王已将他的名字添于名册之上,呈于皇上御览。三日之后,记得让他入宫参宴。”

    安王的言外之意,季观阳又岂会不懂?皇上已然过目,那这名册上的人若是少一个,必会被追究。

    事已至此,季观阳无可推诿,只能干脆应下。

    回家之后,季观阳即刻命人将老二叫过来,嘱咐他十六那日入宫参宴。

    一身红衣的季谦峰眉一挑,未等父亲让座,毫不客气的撩袍在桌畔坐下,不耐表态,

    “孩儿对那位启国公主没兴致,说了不想参选,爹您何必强人所难?”

    说起此事季观阳便来火,“你想称病,好歹装的像一些,偏要到外头赴宴,还让安王的人撞个正着。现下谎言已戳穿,安王已将你的名字记入名册之中,交由皇上过目,你没得选择!”

    闲来无事,正在窗台边修剪花枝的季夫人闻听父子二人争执,随口劝道:“既然已无回转的余地,那你就去走个过场。那位公主惯见王孙公子,想来眼界极高,不一定能瞧得上你。”

    虽说季谦没打算娶公主,但母亲这话也太打击人了吧?

    “娘,孩儿到底是不是您的亲儿子?人家都是以子为荣,您倒好,整日的奚落孩儿。孩儿也没您说的那么差吧?好歹也是相貌英俊,被诸多姑娘家惦念着,怎就入不了启国公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