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凯最近都没有什么精神呢。”

    “夏日可畏啊……”

    虽然之前经历的冬日也不怎么可爱。

    距离伐蜀归来已有一段时间,杜预依然是那幅颓丧的样子。

    羊祜询问后才得知,导火索是蜀地来了个叫陈寿的文士,似乎准备修史书。这也是杜预的兴趣所在,自然乐意帮忙,两人时不时聚在一起探讨问题。

    但陈寿前番来拜访时,问到了成都之乱的细节问题,让杜预的心病隐隐又开始发作,送客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加上酷暑来临,每天都像在油锅里一般难熬,他也试过借酒消愁——结果是没喝几口就变回原型满地打滚。

    于是羊祜就提出来郊游顺便泡水解暑。

    这个人好像什么事都能拐到游山玩水上去,家里蹲杜预对此表示不解。

    在出发前他还是有些迟疑的,等被羊祜拉上马背之后一切都晚了。不会骑马的儒将手足无措,乖乖任羊祜搂着腰,朝着洛阳城外跑去。

    路上的旁观者不禁投来诧异的眼神,好像在感叹这马儿挺健壮的,驼两个大男人都不费劲。

    杜预就这么被带到无人的荒郊野外。看见羊祜跳下马就开始大方脱衣服,他立刻退缩,嗖得躲到树荫下。由于蛇类不能排汗,只能不停地摇晃随身带的扇子,希望通过这种办法让自己凉快一些。

    羊祜自顾自走进小溪,泡进水里,看起来很清凉,再次发出邀请:“元凯真的不下来吗?”

    “唔……”

    杜预感觉自己快因为中暑晕厥过去了,甚至怀疑这是羊祜早就策划好的一场阴谋,不得不迷迷瞪瞪地照做,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他不情不愿地朝羊祜那边走过去,行走的轨迹像蛇爬行一般歪歪扭扭,一头扎进水里险些沉底。

    羊祜把他捞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过了一会儿,杜预终于恢复了精神。

    “嘶……舒服多了。”

    “我就说有用吧?”

    “但是我为什么不能在家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