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克拉克。”伊莱答到,他没有冠夫姓,这跟他的行为截然相反。奈布没有追问细节,无论是伊莱·巴尔,还是伊莱·克拉克,对他来说,都是客人罢了。

    “我在巴尔二世的葬礼上见过您。”奈布在他们都认识的话题上开口,“您是因为巴尔二世而来的吗?”

    对方摇摇头,“是,也不算是。”

    “怎么说?”

    伊莱这时却挑开了话题:“您还记得那一份遗嘱吗?”

    是为了遗嘱?啊,怕不是巴尔一家认为他刚过门,根本没资格与之一分吧。奈布示意他往下说。

    伊莱往后坐了点,翘起了腿。那被奈布误以为是裤制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滑滑地卡在他的膝盖上方。

    奈布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裸露在外的腿。

    “我的东西因为某种原因,之前被挂在了巴尔名下。”伊莱浑然不觉奈布的走神,“我想拿回。”

    “……这我们帮不了您。这您得找个好律师,列出证明这件物品并不在巴尔二世的遗产上的证据。”

    “我试过了。”伊莱轻轻叹了口气,“我跟他们提出,我将巴尔给我的钱全数归还,我只需要拿回那一件东西即可。可他们说:‘别做梦了,你连人都是我们家的,没让你第二天爬上我的床,还不是为了我们家的名声着想’。”

    奈布假模假样地皱起眉。

    “所以,我想拜托您帮我把我的东西拿回来。”伊莱这会放下了腿,半遮的服饰通往幽暗的隐蔽处。奈布立刻移开了视线,避免自己无意识地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来,“这我们可没法帮上忙,克拉克先生,但我可以为您推荐好一点的律师——”

    “您可以帮助我。”伊莱的身体探前,握住了奈布的手,他加重了‘您’。奈布抬起眼,对方仍然是那副病弱的模样,近距离看了,他的眼瞳比海更深,也更纯净。

    想让人一头埋进去的温柔乡。

    奈布突然有点理解葬礼上那些人为何对伊莱虎视眈眈了。

    伊莱还在等他的回应。奈布把视线焦距到他的嘴唇上,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变化:“……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伊莱看了他两秒,缓慢地扯起了嘴角,像在看一场不入流的表演:“萨贝达先生,装傻没有意思呀,您知道我在说什么。”伊莱收紧了他的手,放轻了声:“我是来找‘猎犬’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