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之时是一片的沉默。

    她刚洗完了澡,洗去了那妖怪在她身上留存下来的血液,她有时候会在脑子里瞎想,她斩杀的妖怪既不是像河童雪女那样的小妖,也不是像玉藻前酒吞童子那样的妖王,她身上流淌下来的那些鲜血斩下的那些头颅,那些妖怪曾经也是神明,坠落之神。明明是一些已经变成了没有思想的邪物,流出的血液却依旧是鲜红和炽热,挂在她的身上黏腻地总是令人作呕,而那些怪物的心脏,是一股不可言喻的腐臭,每当爱子吃进肚子里,在获得那些力量的同时,她都感觉自己在地狱里走了一趟,或许她已经在地狱里了,人间即是地狱,她好像曾经听他人这么说过,那她更是迫不及待要去死了,而现在要说为什么她还活在这里,大概也是三年前禅院直哉的功劳了。

    她本都不愿意去搭理他的,可那个蠢蛋非要凑上来,那令人作呕的傲慢让她不小心抬起了脑袋逆着光看到了那张美丽的脸蛋,把他毁掉,这是那时十六夜爱子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或许让那张脸露出哭泣崩坏的表情,会让她的心脏跳动一下。

    十六夜爱子坐在高层酒店的落地窗旁,一边喝着昂贵的苏格兰威士忌一边欣赏着东京美丽的夜景,她将手机的声音开着外放打到最大,伴随着禅院直哉此起彼伏的喘息声静静品尝着嘴里的甘甜。

    即使相隔了千里,她依旧能隐约地闻到那腻人的玫瑰蜜糖味,一个多水的蜜桃,渐渐洗清了她身体上的疲惫,明天她还可以在日本多留下一天,她相信两人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的。

    “禅院直哉。”她轻轻地说着男人的名字,那声音通过网线传入直哉的耳朵里,便成为了是这世间最狠辣的毒药,他那已经崩塌了的理智正在反复碾磨着女人的话语,像是要一字一句地把这话吞进肚子里,缓解他小腹处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不舒服就叫出来吧。”

    十六夜爱子的话里带着笑,像是在戏弄又像是在安抚,可禅院直哉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了,他那本就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嘴唇被他咬出了了鲜血,喉咙深处的呻吟声音一丝一丝地冒了说来,他想让Alpha赶快回到他的身边,可却已经虚弱到失去了求救的能力,现在立刻,他需要释放出来。

    在那边的十六夜爱子像是能清楚地看到禅院直哉现在的模样似的,“叫出来让我听听直哉。”她今晚叫他的名字是格外的亲密,“我会让你舒服的。”她慢慢诱引着男人。

    禅院直哉更是忘记了羞耻。

    “嗯………啊……”他渐渐地哼唧出声,甜腻地粘人,与空气中充斥的玫瑰蜜糖混合在一起,“啊………啊……”声音断断续续的,但又是那么想要人去欺负。

    十六夜爱子轻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她饮下一口烈酒,玩味地回忆着禅院直哉呻吟的声音。

    “想要看到我吗直哉?”女人问道,“我可是很想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啊。”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电话那边就变成了一片的忙音,过了一小会儿,电话里就传来了跟之前来电铃声不一样的声响。

    禅院直哉弓着腰,强忍着后////穴的湿热,艰难地寻着那处亮光,打开手机屏幕,最上面显示的是一串他看不懂的英语,他来不及想这个铃声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在他的眼里手机也只有打电话和发短信两种功能,身体里的潮热一阵一阵涌来,催促着他赶快接通。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十六夜爱子那张美丽的脸。

    女人似乎是刚洗完澡的样子,乌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散下,珍珠绸缎一般的皮肤上被水蒸气热得润红,那勾人的红色眼睛是夜空之下的红色宝石,在以往那般的冷淡之中夹杂了丝丝笑意,就在那眼睛与禅院直哉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就已经闻到了那令他夜不能寐的梅子清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