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言指着文玉的介绍页,“我十四岁的时候,还是一只猫,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是丞相门徒了。”

    谭言的话,我深以为然。但我更想听慈松亲口对我解释,我相信他做这些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最近,我实在需要好好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能前去见他。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的炼丹计划毫无进展,那些炉子被我炸了十八个,平均一天一个,废了我大半神力。我会告诉你,我炼丹是为了去买,至于是卖给谁呢……容我想想先。

    可老天显然不会让我好过,意外总是那么快的到来。

    那日我正在偷懒,躺在一块石头上晒太阳,一阵狂风刮来,乌云即刻遮天蔽日,我一怔,便立即起身,可周围一点妖气也无。脚步声渐近,我捻了个诀,一回头,才发现居然是石野。

    看来在我之前的多番违反规定,还是得到了天道的注意,石野还拿着我写满我凡间施法的卷子令我盖章时,我死活是不想签。

    毕竟想当年,我第一次看见石野,就是他冷冷地反驳文君,说:“不严刑拷打,他们怎么会屈服?”

    然后,他还回头邀请我明日一起来观刑,谁懂啊,我就坐在小角落那,他忽地点我,还要我一个刚成仙的,去看这么可怕的东西,不就是在警告我吗?

    现在他由不得我的反抗,“天帝吩咐你明日之前去往婆耶山治水,”他狠狠用我的手掌在券上按上手印,结束了他的工作,“以后没生病便不要再炼丹了。”

    我回头看着身后还在山丘上冒烟的炼丹炉,也知道不能怪他找茬。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嘛。

    “你最近频频下山,南山周遭真有这么多妖孽出没吗?”

    什么死亡问题?我语塞,不过我为了和李慈松待在一块,确实编了许多妖怪出来,石野眼里容不得沙子,最近怕是只能避其锋芒,小心为上了。

    “你收留了许多妖怪,此举也不妥当,妖便是妖,怎可与仙混在一起?”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那么难答,难道叫我将这些小妖驱逐出山?他们并没有自己好好活着的能力,甚至有些都还不太会化形,如果没有这块加了防护的宝地,你叫他们怎么活?

    不过我还是不敢嘴上得罪石野,我可怕到时候上刑台的就是我了。只能虚以委蛇这样子。

    石野传完他的话便回天了,但我的工作量却突然增加:天界怕是对我有警告之意,必须令云姑好好护送小妖们去往妖界,去路上还得好好想想给妖王的措词,求他务必关照他们;去婆耶山上治水多半是因为天柱断裂,四方石镇不住天水了,一望归期是无期……

    慈松要是想我,怕是再也难以见上我一面。

    谭言自告奋勇去见慈松,我应了一声,叫谭言为我说点好话,哪知他一到了南州,见了慈松,便道我去了大西北,西北多风沙,天柱又断裂了,很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