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得知在西山劫匪尚未被捉拿归案,心底的忐忑直抵眉稍眼角,显露无遗。

    赵玦道:“韩赵娘子且莫慌,纵使那班劫匪重出江湖,他们专伏在路上僻处剪径,我们人在荒野,遇不着。况且如今还不知道我们身在西山或北山。”

    原婉然点头:“赵买办说的是,我们先弄清这儿是哪儿吧。”

    她望向赵玦身後树林,树林那端不同於另一端风光清朗,有山有水,却是树影幢幢,看不清尽头。

    赵玦问道:“韩赵娘子,怎麽了?”

    原婉然道:“我在琢磨,树林尽头不知是何光景?”

    “赵某上岸时曾在岸边远眺,这树林尽头是座山。”

    “山势险吗?”

    赵玦回想,道:“山不高,山上树木葱茏,倒辨不出地形是否险峻。韩赵娘子问这话,有何打算?”

    “四下山阻水隔,我们人在平地瞧不出这儿是何处、何方有活路,顶好找个高地望远,观察四方地形。”

    “韩赵娘子打算登山?”

    “嗯,我去河岸瞧瞧,这山哪面哪处最平缓,方便攀登。”

    原婉然说完,见赵玦并无异议,遂道:“赵买办,请您在这儿等等。”

    她将赵玦的斗篷三两下摺妥,起身要走近前还给他,谁知双脚一落地踩稳,整个人便僵住了。

    原婉然清晰感觉自己脚下草地的纹理,那一根根、一片片教她踩平的青草和落叶,横七竖八紧贴她脚底,微微刺着肌肤。

    那触感太过细腻,彷佛她的脚底板和土地毫无阻隔……

    她心头发凉,低头往自己裙下瞧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原婉然轻叫了声,放开斗篷,捂脸飞快跑开。她跑了几步回过神来,立时一矮身子往地上蹲坐,匆匆将裙摆往下拉,遮住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