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杀掉凌觉,凌觉没有死在他17岁的秋天。

    “他有什么好?”我问卓橦,“你为什么和他亲嘴?”

    凌觉看了一眼卓橦:“真亲嘴就好了。”

    “那你们干什么了?”我怒视着凌觉。

    凌觉笑得没心没肺的:“我们交流学习呢。”

    “你他妈放屁!”我冲他喊。

    卓橦像牵狗一样拽住我的领子,把我拎到他身边:“谁教你说的脏话?”

    我想我是不怕卓橦的,我要是怕他,也不会做那样不知廉耻的梦。但是,他只往我的怒火里洒了一滴小水珠,我整个人就熄灭了。

    我兴许又是怕他的,我不怕他骂我打我,我怕他不要我。

    卓橦生病的那段时间,奶奶考虑过把我送走,舅妈已经把我带到了车上,我哭得撕心裂肺,犟得两个成年人都拉不动。卓橦那时候还在生病,阳光下像一张薄薄的纸,他问我:“卓淳,你会不会乖乖听话?”

    “我听话!”

    “不惹麻烦。”

    “不惹!”

    “舅舅,卓淳我负责,不用奶奶操心,如果他不听话,我就不要他了。”卓橦将我从车上拉下来,我把他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手里。

    所以我一直都很听卓橦的话。

    回去的路上卓橦走路很快,被路灯拉长的影子都要追不上他。他走进便利店。

    我喊他:“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