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已经不适合同时接收和处理这么多令人震惊的问题。

    我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我好像大概能领会他的意思,但却又完全不能理解。

    我理解不了。

    “周年,”傅梁辰小心翼翼在我脸上亲着、蹭着:“周年……对不起。”

    他该道歉的地方太多了,我不知道他是为哪一件事对不起。

    我仰起脸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胡茬,他此刻一张脸上写满憔悴和不安,再也不复以往英挺冷峻的样子。

    我忽然醒悟了一件事,就是他玩脱了。

    那个自始至终处于掌控地位的傅梁辰,此刻的感受似乎并不比我好过多少。

    他玩弄我,但是他最终玩脱了。

    我失神地看了他好久,最后忍不住嗤笑一声,轻轻扭开了脸。

    人一辈子会碰上谁,会发生什么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谁又能预料。

    我反正已经无力挣扎了,也无力再去分析傅梁辰这一切所作所为,或许对他的人生来说,我也算是一个很大的意外了吧。

    谁知道呢……

    我又睡着了。被他捏着脖子,在轻微的缺氧和疲惫中,又渐渐失去意识,我能听见傅梁辰惊慌地叫我,他不敢松开我颈侧的伤口,只能用一种别扭的姿势抱着我,急切又小心地摇晃着,我被摇睡着了……

    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说过我早已没什么时间概念了,好像自从进了傅梁辰为我搭建的那个囚笼,我就只剩下了睡着和醒着两种状态……

    再睁眼时我脑子还是混沌的,眼前陌生的景象令我怔了几秒,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扭动脑神经,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熟悉的环境,不是我一直待的那个房间。

    我瞳孔一缩,猛然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