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伊此刻真的恨规矩二字,规矩之下不可僭越,他把自己困入了一团迷雾,一方死局,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留。那日醉酒他说了很多胡话,也说了很多从不敢开口的心底藏着的话。他知道自己越过了家奴的本分,他动了想要索取的心思。

    “您随意罚……”元伊扬起头,倔强的盯着林悦。

    藤条到了林悦手中,压在了他的肩上。

    元伊跪着,只觉得那藤条有千斤重,在藤条扬起的一瞬间,便紧闭的眼。

    “宁愿挨罚也要走?”林悦怒极,连着数十下落在了元伊瘦薄的背脊上。

    元伊挨不住那么重落下的藤条,一个踉跄跪扑在了地上。

    后背皮肉薄,那薄薄的皮肉下的脊骨,被这样尖利的刑具抽打又痛又麻。

    元伊紧紧咬唇,半天才吐出一个字:“要!”

    林悦丢了藤条,背过身不再问一字。

    元伊换了半晌才爬起,拿起行李箱走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家主,我、我七天就回来。”

    离家的孩子到底是舍不得的,人还未走就先定下了归期。

    “如果我说我要大婚了,你也要走?”

    元伊被这一句话击中,瞬间觉得心脏里的血液被一股力一下挤出,他难以呼吸,许久才发出

    了句,自己都要忍不住的声音:“那、元伊祝……”

    那声音带上了哭腔,但是元伊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说不出祝福,他晃过神时,人已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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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好全的人儿怎么受着住这极寒的天气和大喜大悲错落的情绪,元伊一下飞机便觉得自己要一头栽下去。

    浑身都是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这是第二次来到这极地圈里,上一次离家出走也是跑到了这里。这广阔无边的雪原令人松懈了不少。只是这次大概看不到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