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眨眼临近期末考试了。程湉和颜子珩依旧是同桌,被调到倒数第三排,而白逸比他俩都高,坐最后一排。

    窗外飘了雪花,颜子珩对着窗户哈了一口气,幼稚地画了一个笑脸。

    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也不知道程湉去了哪。他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多了个东西和少了个人。

    少的人是程湉,至于多出来的东西是一封粉色情书,信封上白纸黑字写着To程湉,结果却放在颜子珩的桌子上。

    “……真是草了。”颜子珩无语地将情书塞到程湉的位置里。

    整整一上午程湉都没回来,课下颜子珩还偷偷用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也石沉大海。

    直到下午第二节课,化学老师在讲卷子,班里同学昏昏欲睡之时,程湉突然出现在门口:“报告。”

    “进。”

    他显得很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平时戴的黑白格子围巾也不见了。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连葱白的手指也冻得通红。

    程湉匆匆忙忙拿出昨天的小测验卷子,没什么精神地听课。

    颜子珩最讨厌听订正课,他喜欢偷偷写别的科目的作业。有前排同学挡着,老师也很少走到后面来。

    瞧见程湉回来,他一边用余光瞄一眼程湉,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字。

    程湉的腰身似乎绷得太直了,似乎在参加联合国会议似的。

    颜子珩将那行字撕下来,对半折叠,悄悄推到程湉的桌子上。

    程湉没在听课。他只是看起来像在听课一样,还时不时抄写黑板上的笔记。但其实他根本连老师在讲哪道题都不知道。

    他不断回忆早上的经历。最开始是小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热情地寒暄很久,还看似无意地询问了他的学校。之后又说外公外婆也来风信市了,大家一起来聚一聚。

    程湉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当然委婉地拒绝了,没想到小姨说司机已经在校门口了,他也就没再推脱小姨的好意,只好坐上车。

    等到了小姨家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鸿门宴,外公说想让程湉签几份商业合同,那些商业术语程湉都看不懂,自然不肯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