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元突然惊醒,窗外是明晃晃的太阳,肩膀上的疼痛让他又回归到了现实,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浑身都是一种车碾压过后的酸痛,等恢复了平静才发现他手背上扎了点滴,即将快滴完了。

    闻武听见声音急忙端着水抵了过来小心翼翼扶着他喂水,五元干涸的喉咙得到了缓解。

    这一看就是闻武去找黑诊所的郑齐,长年相处也与对方很熟了,这是一个乱用狠药的庸医,五元不想过多牵扯他才没第一时间找他。

    之前的也许是五元死之前的走马灯,在濒死的时候又被闻武拽回了人间。

    “好点了吗?”闻武手语比划着。

    五元点点头,肩膀上纱布也只是渗了点血,可能还是在发烧,燥热又冷交织十分难受。这时电话又再次响起,屏幕上依旧是赵哥这个备注打来的,五元在闻武的注视下接通,里面有些失真的吵杂声“毕竟事情也做了,五元,出来吃个饭吧。”

    “就现在吧,我都等不及要见你了。”

    “嗯,好的赵哥。”他声音很沙哑,五元没有拒绝的权利,攥紧了手中的手机愣神了半晌才回过神已经挂断了。

    鸿门宴。

    五元伸手指了指手背上的针,让对方拔掉,随后闻武用拇指按压输液贴,对于刚才那通电话他闭口不谈。五元犹豫了一会开口打破了这份安宁,他说:“我这还有点钱,你拿走吧。去别的城市大约四够了。”说罢,抽回来手用枕头底下防身的刀划开了身底下的床垫子,掏出了三沓钱,大约也就是三万多交予了闻武。

    三万多是他这几年全部身家,但至少攒下来的是干净的钱。

    手指还残留对方手背上的冰冷,闻武只是不会表达不意味着他是傻子,那钱像是烫手般被他硬塞回床垫子里,对方的语气无异于赶走自己交待后事,闻武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张嘴想要说话又想起嘱咐,愤而不平用手开始比划:别扔下我,你什么意思,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闻武很急,手语有几次都有错误,他这些话问了好几遍,五元想张嘴解释什么,时间长了自己卧底身份也忘了该怎么解释,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闻武头顶,轻拍了一下“就是告诉你钱在这里,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拿走。”

    闻武想问为什么不在,可所有的话有变成了沉默,他知道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五元将衣服穿好决定去赴饭局,临走之前他想让闻武留在家中,可对方死活不同意,转念一想一个哑巴他们也没必要为难,他让闻武接触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就是为难也套不出什么话。

    出门时阳光十分好,好像昨日的阴冷挥散了。这样的阳光打在五元身上感觉十分舒服,驱散了他什么死气的寒冷。

    饭局还是在龙跃饭店的包间,这地方就是姓赵的盘踞点。五元推开门的时候,赵实正在倒茶水,大圆桌上还没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