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发现都要开车了我还傻站在这儿发愣:“没,就是……这耳机降噪效果真不错!”

    塞林格看着我没说话,大概是不懂我为什麽站他跟前就为了说这麽一句废话。

    说真的,我都不懂。

    司机让都坐下,要开车了,我回了自己的座位。耳廓上还残留着SNFrontier耳垫柔软的触感,那时候学姐用的耳机正好也是黑sE的SNFrontier。

    我对那部并不属于我的耳机抱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就是从那部耳机里,我第一次听见了LOTUS的贝斯线,好像一直以来水中望月的人,突然看见头顶冰冷硕大的月亮,感受到它强大的引力场让血Ye沸腾。

    用SNFrontier听的第一首歌是石头哥作词作曲的《自由》,不去刻意注重低音已经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摇滚,但当我戴上学姐的耳机,只听了十几秒已经忍不住要去翻这首歌的编曲者,arra的後面写着Salinger。贝斯和地鼓交织出的音轨像引擎的震动、轮胎擦出的火花,它们追逐着天空中的小提琴,大开大合淋漓尽致。而令塞林格一战成名的《巨浪》,也不只是带着你在海浪中颠簸而已,那是山一样的巨浪,重低音甚至让你有坠落下潜的错觉,这是一首不给你一丝喘息机会的歌,当你的神经被吉他和电音g紧时,雄厚的低音浪会不断地撞过来,震碎你。塞林格说这首歌的灵感来自葛饰北斋的浮世绘作品《巨浪》和《老人与海》,他确实用音乐完成了对这两部作品的致敬,初听完全曲的人,都会被那种抗争後的胜利感深深震撼。

    然而没有一副好耳机,可能就只听得到浪,听不到巨,只听得到老人,听不到海。遗憾的是大部分人对音乐的要求真的就仅止于此了。即使是LOTUS如日中天、塞林格人气b人的现在,愿意为了他去认真感受低音和编曲魅力的人,依然是少数。

    我想起以前妃姐在节目上问塞林格,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麽这麽受欢迎,塞林格那时回答可能因为长得高吧。

    妃姐没说错,那真不是抖机灵,那就是对着g——你想听我说是因为我长得帅,我不说又怎样。

    更可能那都不是对妃姐说的,他是在和所有人说——我对只会看脸的娱乐圈没什麽好说的。

    车子行驶在异国的街道上,在我出神时,坐在前面的季诗忽然起身往最後一排去。塞林格双手抱x低头闭目,以SN耳机的降噪水平他是不可能察觉到季诗走过来找他的,这时车子正好一个转弯,靠在椅背上的贝斯包一下倒下来,正好砸季诗脑门上。

    我本想抢救一下,但下一秒贝斯包已被塞林格拎回去放好了,他还对季诗说了声“谢谢”。

    季诗蹲地上捂着後脑勺瞪着塞林格:“你怎麽不问我有没有被打痛?”

    塞林格还戴着耳机,垂着眼有些困惑地朝他挑了挑眉。

    季诗在旁边坐下,把他耳机摘下来:“别听了,找你问点儿事,”说着把什麽塞到塞林格手里,“帮忙看看!”

    我觉得不适合再看,收回了视线,无奈还是听得到对话。

    塞林格似乎是看了一会儿,说:“你认真的?”

    “我也Ga0不懂怎麽就走到这麽W的一步了……”季诗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迷茫,“觉得怎样,有什麽问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