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帝后二人听闻都是一愣,没反应过来沈流芳在说什么。秦宿莽张着嘴问:“你说什么?”

    沈流芳倒没有不耐,淡淡重复了一遍:“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连芷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一旁的秦宿莽已经震惊地吩咐宫人道:“你掐朕一下……”

    宫人一边道不敢,一边跪倒在地。连芷不理他,走到门外去看了看太阳挂在哪边,又问:“几时了?今日太阳可是东边升起来的?”

    秦宿莽又问沈流芳:“流芳……你莫不是……莫不是没诊出皇后是男儿身?”

    “微臣虽才疏学浅,男女还是诊得出的。”他不理两个人的反应,只道,“男子怀孕这事虽罕见,倒也不是从没有过,古籍早有记载,只是将来生产时少不得受罪,且比女子更凶险得多。”

    连芷方才还想着沈家与贵妃之死的关系,如今已将这外物都抛诸脑后了,一个劲儿问:“我是真的怀了?”

    秦宿莽却听到沈流芳后面那句“凶险”,眉头蹙起来,见连芷脸上的高兴,便没说。

    沈流芳再三向二人确定,又把他兄长沈流年也召进宫里才算完。

    晚间连芷躺在塌上,一个劲儿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欢喜抑制不住。秦宿莽看了他一会儿,也将手搭上去,与他的叠在一起。

    “阿莽,我是不是做梦呢?”

    秦宿莽凑到他的颈窝,姿态像从前那样依偎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阿芷,沈家兄弟说,男子怀胎是很凶险的,比女子还凶险千万倍……”

    连芷一愣,好半晌不说话,过了很久才不甘道:“我怀都怀了,说明命里该有这一遭。”

    “其实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秦宿莽低声唤他,“我从前以为你是女子,觉着待你生了皇孙,我便能凭此登上九五之尊。后来知道你是男子,还是没想明白……可你当时比我明白,对不对?”

    连芷没有说话。

    “那你现在怎么又糊涂了呢?”秦宿莽握住他的手,“咱们俩一辈子相互依靠着不就够了吗?”

    “那皇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