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权也笑了。没答话,继续修改论文。

    James抱着手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诶,萧定权。”他换上暧昧的嗓音,“你要是真的想清楚了,不跟他和好,也可以过来找我啦。我请你喝酒,给你办个单身派对哦?”

    屏幕上是金发美人带点调侃的笑容。萧定权本来想跟他说一句“再见”就把电话掐掉,手伸过去,却停在了屏幕边上。四目相对好一会儿,萧定权笑了,应道:

    “好。”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

    椅子垫了一个软垫,不然他很难坐下去。这个软垫正是他能写完那篇《草堂十志》的原因。距离那场酷刑已经过去十天了,但藤条留下的瘀血青紫还没有完全消散,只是变淡了。

    嘴角上那块血痂掉了以后,真的留了点疤,不过颜sE很淡,仔细看也很难看出来。

    至于身后会不会留点痕迹,萧定权选择不去想。留了又怎样,反正不会给人看到。

    所有的痛苦折磨都是他独自承受的。

    在夜晚里疼得受不住,心情无b烦躁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联系一下把他打成这样的人,但每一次都控制住了自己。

    所以从他离开卢世瑜家到现在,他们的聊天记录都是空白。

    “我改好了,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就交稿了。”

    他把文件给喻老师发过去。然后叫了个外卖,往床上一倒,开始躺平。博士最后一年本来就是悠闲的日子,他过去几年跟了不少项目,小金库攒得满满的。家里的生意虽说不太景气,但让全家人好吃好喝过一辈子还是够的,反正不用他C心。

    于是,萧定权迎来了人生二十七年里难得的摆烂时光。

    一个字:爽。

    客厅里摆着PS6游戏机,房间角落堆着各种各样的酒瓶。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开始喝酒,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人管他。

    卢世瑜不会来找他的。他很了解。寄希望于他来挽回,还不如多买两张游戏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