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更深,月光朦胧地从窗台透进,客房内熟睡的墨子突然惊醒,摸了摸喉咙,许是白天与公输先生聊太多,半夜里干渴得令人难受。

    悄然按照印象中的布局摸到厨房,一杯凉水下肚,凉意顺着喉咙浸润至腹部,舒服地想让人叹气。

    屋外残星晓月,万家灯火已熄,唯有春虫此起彼伏声声响。

    端着水杯路过主卧室,墨子却惊讶发觉,原本也该漆黑一片的公输班房内正有微弱烛光亮着,隐隐有声响传出。

    喘息声呜咽着传来,许是努力压抑住了,却又呻吟般从嘴角泄露,在寂静的夜色中如猫爪挠得人心痒。

    轻飘飘落入墨子耳中却如雷霆惊响,他万般熟悉,是公输前辈的声音……

    以及还有未来的、相貌却更年轻的自己。

    于此刻,路人对机关人的调笑、饕餮居送的饭、以及墨翟的寝衣如线索纷纷浮现。

    水落石出。

    他心中所困惑之情与所渴求之愿已有答案。

    于情于理,偷听他人房中云雨之事实乃不道德,若为正人君子,他应该走开,可双脚好像扎根于这门口,半分不愿挪动。

    该回自己房间了,墨子再次告诫着自己,许是吃痛房内又有轻轻斥责声传出,无端引得他下腹硬得生疼,无名火冒上来,冲得人脑袋发晕发涨,浑浑噩噩呆愣在夜色中。

    这时候,眼前房门突然打开,传来公输先生的轻笑,带着轻微颤音和止不住的喘息,似于夜色中勾人心魂颠倒的精怪。

    “墨翟,你不进来吗?”

    “你想要的都在里面。”

    墨子像着魔般走进去,于身后掩上门,将浓郁夜色关至门外。

    明明夜晚还有春寒,屋内也没有生起暖炉,他却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中热得口干舌燥,目眩神晕。

    暧昧般湿热粘稠的空气缓缓将他裹住,喉咙干渴,每呼出的一口气都带上热意,无名火在腹腔腾起,刚喝下的凉水化作气雾被灼干,分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