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梅再次将目光投向凤凌绮,热情地为她介绍道:“孩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头子是阿寒的舅舅,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大儿子,他叫楚安邦,刚刚那位是我的儿媳妇,叫于小翠。而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是我的孙女,她叫楚菊希。”

    话音刚落,凤凌绮凝视着眼前的几人,微微点头,嗓音嘶哑地说道:“各位好,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到我的水壶?”

    听闻这话,那个小姑娘如一只灵动的小鹿,“噔噔噔”地跑到不远处的桌子前,拿起一个水壶,又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跑了回来,眨着那双如宝石般璀璨的大眼睛,看着凤凌绮,好奇地问道:“姐姐,你说的是这个水壶吗?”

    凤凌绮凝视着小姑娘,情不自禁地颔首认同,轻声言道:“正是此水壶。”

    小姑娘将水壶递交至凤凌绮手中,柔声说道:“姐姐,水壶给你。”

    凤凌绮抬手接过,诚挚道谢后,拧开壶盖,仰头一饮,宛若久旱逢甘霖般将灵泉之水饮尽。

    饮下灵泉水后,凤凌绮顿感体力逐渐恢复,好似能量在每一个细胞中肆意流淌!紧接着,她目光转向慕斯寒的舅舅,言简意赅地将慕斯寒牺牲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听罢凤凌绮的讲述,慕斯寒的舅妈不禁暗自垂泪,而慕斯寒的舅舅如遭雷击,身形摇晃,几欲跌倒,幸得楚安邦眼疾手快扶住,才不至于摔得狼狈。

    一时间,屋内的氛围沉闷压抑,仿若被阴霾笼罩,四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不安。直到于小翠端着一碗面走进来,才打破了屋内压抑的气氛。

    看到于小翠进来后,慕斯寒的舅妈急忙擦拭眼泪,然后伸手接过面,对凤凌绮说道:“孩子,这几日你高烧不退,却还紧紧抱着骨灰盒,我们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将它拿出来。现在,你终于醒了,就先放下骨灰盒,吃面吧。”

    闻言,凤凌绮乖巧地点点头,轻轻地将骨灰盒放在一旁,接过面大口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面和一个鸡蛋,就被凤凌绮吃得一点儿不剩。

    慕斯寒的舅舅也慢慢缓过神来,他再次凝视着凤凌绮,缓缓说道:“孩子,阿寒之前常常提起你,我和他舅妈一直期待与你相见,却不曾想是以这样的方式。阿寒走得如此仓促,我和他舅妈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但我们一家人都知道,你在阿寒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让我们代替阿寒照顾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女儿。”

    慕斯寒的舅妈频频点头,忙不迭地把话接过来,说道:“孩子,你就安心留下来吧!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你就是我们的掌上明珠。”

    闻听此言,凤凌绮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顺手将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接着,她从包里掏出抚恤金、奖状和烈士证明,整齐地摆放在几人面前。

    然后,她目光坚定地看向楚国良夫妇,缓缓地开口说道:“谢谢,叔叔阿姨的抬爱,我实在不便留下来,但每年我都会替慕斯寒来看望您二老。而这些是慕斯寒用生命换来的,我将它们交给叔叔阿姨,就当作是给您二老留个慰藉。而我只要慕斯寒,请您二老成全我,让我带走他的骨灰。”

    话落,楚家人心有戚戚焉,他们觉得让死者入土为安方为妥当。然而,这三天来,他们目睹了凤凌绮对慕斯寒那份深情厚意,如此情真意切,令人感动不已。

    慕斯寒的舅妈与舅舅相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继而,舅妈转头望向凤凌绮,伸手拿起抚恤金和烈士证明,轻轻地塞进凤凌绮的手中,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这张奖状于我们而言,是珍贵的纪念。至于其他,你尽数拿去。而阿寒,我想他定是愿意陪伴在你的身旁,身为他的舅舅舅妈,我们自然会尊重他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