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喉咙,胥政呈定下心神,缓缓道出:「明日才要启程,想说来看看你,顺便道别。」他没说出口的是,其实他是想再来探口风,若是俞以暮有所动摇,便能邀她一同回去宛州见家中爹娘。

    俞以暮一笑,点头致谢:「多谢大哥心意,也请代我同家中长辈拜年。若他们有空前来陇城,我定竭诚款待!」

    胥政呈瞧了一眼,仅是捧着茶盏专心聆听,始终安静坐一旁的梅青萝。抿抿唇,仍是隐晦表露:「若是阿暮你愿意,也能与我结伴去领略宛州风光。」

    调转水眸冷冷注视。梅青萝一见这男子,就知晓他对俞以暮仍不能忘情,如今这番话,更是意图明显!胥政呈感受到不善目光,也不回避,抬眼灼灼对上。

    俞以暮掩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探出m0索,握住纤白手指,笑笑婉拒:「慕萝馆要到除夕当日申时才歇馆,我这老板总得陪到最後。」

    此时,小惜从门边走进屈膝道:「主子,馆里来人,说齐掌柜有事交代。」俞以暮紧了紧手中的温软才站起身,对着胥政呈告罪之後,又瞧了眼梅青萝,便款款走出。

    胥政呈端起茶盏又啜饮一口,懒懒问道:「梅绣主有话要说?」这nV子敌意鲜明毫不隐藏,胥政呈讶异之余颇觉纳闷,倒想听听她的说法。

    梅青萝站起行礼:「民nV有话直说,还请大人见谅!」胥政呈摆摆手。梅青萝继续:「大人既然明了以暮过往,那民nV斗胆,盼大人知情识趣,莫叫以暮为难!」

    胥政呈脸sE一沉,「绣主此话何意?」

    梅青萝面容淡淡,直言指出:「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知无望,便应早早断念才是,切莫心存侥幸,妄图别人的宝贝!」

    字字句句尖锐刺耳。胥政呈气极反笑:「你这nV子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且不说你与阿暮之间的纠葛,就说自古以来,一男一nV结为夫妇,绵延子孙世代传承,既为人l之一亦是天经地义。世上哪有nV人与nV人一块的道理?你不自省,居然反过来指责於我,这不颠倒是非了?」

    梅青萝才要再说,俞以暮已匆匆走进。一见厅内两人脸sE难看,便知晓方才相处肯定不愉快。咬咬红唇,身子挨近梅青萝暗暗扶着她,却是看向坐主位的胥政呈道:「大哥,馆里有点事我得赶去,今日不能招待大哥。盼大哥回乡一路顺风!」

    胥政呈站起,心绪虽是不佳,仍是开口嘱咐:「馆里若有任何麻烦事,你别客气,尽管来太守府邸说一声。我有交代,那些人自会尽心办事。」

    俞以暮与梅青萝再次一福。胥政呈走过梅青萝身侧时,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俞以暮抬手轻抚梅青萝肩头,担忧询问:「青萝,你没事吧?」螓首轻摇,梅青萝倒是启唇催促:「你不是要赶去慕萝馆吗?那就别耽搁了,我在庄里等你回来用膳。」

    陇城,「慕萝馆」

    望向站在桌旁低着头一脸愧sE的柳皓,俞以暮叹口气:「柳师傅,我并无怪责之意,更甚者,我还应当对你道声谢,感激你的忠心不二才是。」

    柳皓猛地抬头,着急摇手,「老板,您别折煞我了!我柳皓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不知感恩之辈。当初我在家乡穷困潦倒时,您不在意我一个不知来历的外乡人,仅凭齐老推荐,便放胆让我去尽情施展,客人的赏钱也从未与我分成。此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