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无人处,桃宵伸手就给了桃双屁股重重一巴掌。“小傻子,邵懿在桃庄的事告诉他们不是平添麻烦么?你忘了这几人今年是为何特意来桃庄的?”

    桃双疼得龇牙咧嘴,又知晓自己说错话,不敢有怨言,只好一个劲地往李云潜怀里缩,“我嘴太快了嘛……”

    “你就是没脑子。梅、柏、椿三家今年都想在科举上拿下‘攻’方的魁首,现在让他们知道邵懿也在桃庄找爹讨教,这几家人还不像炸了窝的鸡叽叽喳喳个没停?”

    “那怎么办嘛……”桃双瘪起嘴。

    “大哥,稍后我去向老爷和夫人禀明此事。”李云潜看向桃宵。

    “你少帮他担事儿。”桃宵摆摆手,“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就是换条路避开那三人,现在再去趟书房去找爹娘。”

    桃宵知道桃谦牧有意让那三人与邵懿错开,毕竟一大早他爹就以桃庄需挖一处新的净泉为由,请邵懿帮忙指教工人。只是这会儿避得开,之后免不了要碰上,哪怕桃双不说漏,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书房门还开着,桃宵行至门外隐约听见爹娘的说话声,迈步进去,就见他爹倚坐在桌前的太师椅上,身体向后仰着,眼睛微微眯起。

    桃宵当即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要退出去,柳如彦从书桌下探出头来,嘴边还挂着亮晶晶的水渍。

    柳如彦叫住他:“宵儿,特意又回来一趟是有什么事吗?”

    桃谦牧扶起柳如彦,穿好了衣服。

    “梅一苇他们知道邵懿也在桃庄了。”桃宵说道。

    “无妨,昨日我已修书寄往梅柏椿三家,今日应当就要到了。”桃谦牧平静道。

    “爹作何打算?”

    “这三家都是希望自家在床科中夺得名次,压金卓的徒弟一头。我若直接告诉他们,让几家子弟在科考前就见识到金卓的徒弟到底有什么本事,你说他们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桃谦牧笑着问桃宵。

    “儿子多虑了。”桃宵这才意识到,自己能想到的,他爹自然不会考虑不到。只是……

    “敢问爹为何留邵懿在桃庄?只是指教的话,大可安排他住在别院,与梅一苇他们错开,岂不是避更多麻烦?”

    柳如彦笑了起来,看向桃谦牧:“你看,我就说宵儿很快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