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潜将邵懿带到宴客厅时,桃宵已经先到了。桃庄主和夫人还未入席,桃宵端坐一旁,见邵懿来了,颔首道:“邵公子。”

    “桃公子。”见桃宵不如先前态度热络,邵懿眼中不禁流露一丝疑惑。

    坐着的人悄悄勾了勾唇角,起身凑过来几乎贴到邵懿胸前,“邵公子,时间尚早,不然我们先抓紧快活一番?”

    “双儿,别跟客人胡闹。”李云潜扶着桃双的肩膀将人向后一拉。

    桃双一改方才沉稳的模样,满脸作弄人的淘气笑容,“邵公子还不知我跟桃宵是双胞胎吧?”

    邵懿失笑摇摇头,桃双一开口,果然与桃宵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此时桃宵也来了,见他们三人站在一旁,不解道:“双儿,云潜,怎么不招呼邵公子坐下?”

    “我们才来。”李云潜答道,又瞥了桃双一眼,让他不要多言惹骂。

    邵懿自然也不会多嘴刚才的玩笑,在桃宵面前夸赞李云潜待客周到,还陪自己去客栈取行李。

    几人落座,桃谦牧和柳如彦也走了进来,筵席很快开始。桃庄招待客人的礼数周到,满盘珍馐玉食,舞乐薰风。

    桃谦牧聊起故人,话便收不住。邵懿听他说了不少年轻时和金卓的趣事,皆与从师傅处听来的大抵无异。

    “你师傅藏得太好了,销声匿迹快二十年,偏偏只在科考时出现。你也知道科考严得连家人都不能许探望考生,我想找你师傅都没机会。”桃谦牧喝得有些醉了,揽过邵懿的肩膀,举杯道:“贤侄若信得过桃某,务必在离开桃庄前,告知桃某金卓如今身在何处。”

    邵懿与他碰杯,没说话,一口喝完杯中酒。

    二十年……他下午隐晦问过李云潜年纪,十九。而那幅画像,自他记事起就一直挂在师傅书房里。

    柳如彦也敬了邵懿一杯,“今年的床科,我们本就打算让他们三兄弟赴考,邵公子若不介意,可一同前往,路上也有个照应。”

    邵懿自然乐得有人同行,当即答应下来。

    说到床科几人都来了兴致,聊得欢畅,筵席直到明月高悬才结束。

    ……

    一天下来,桃宵纵然白日有再好的兴致,此刻也乏了。回到隐雪院,他也不再提要邵懿去房中快活的事,满心只想去汤池泡澡。当然再累不能忘待客之道,进门前,桃宵告诉邵懿,汤池就在厢房外的假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