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令尊永远这么躺着,你……能接受么?”

    万东流怔怔地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两下,不知道如何作答。

    赵长河疲惫地道:“我尽力了,终究修为不足……再给我一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再试一下。”

    万东流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探了探父亲的鼻息。

    龟息已经解除,呼吸开始恢复,虽然极为微弱,可确实有呼吸了……

    万东流脑子一时有点空,就听赵长河续道:“我会再开些药……以后让专人负责喂食物药物,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万东流堂堂汉子不知为何莫名有了点鼻子发酸,低声道:“赵兄之情,万某铭记。”

    赵长河摇摇头,只是道:“我们是朋友。”

    万东流抿嘴不言。

    赵长河微微颤着手,从戒指里摸出一颗丹药吞下,显然刚才消耗过大了。好生调息了好一阵子,才低声道:“江淮之事,三娘在这里坐镇一二可好?”

    三娘道:“你要干什么?”

    “此间事物我不了解,留在这里能起到的作用很小,伱才是对口的……”

    “我也不会啊。”

    “面具一戴,杵那儿就行,你的存在本身就够了,别的交给东流。到时候收拾清楚了,是直捅琅琊也好,是去璞阳也罢,见机行事。”

    三娘扁扁嘴:“你呢?”

    “王道宁忽然御境,又南下剪除后顾之忧,此时最大的可能性是去京师了……这个动向我们原本从没考虑过,我也不知道他除了御境之外还有什么倚仗,胆敢赴京……但他既然敢,必有几分把握。”赵长河疲惫地揉揉脑袋:“万伯父遇刺是前天晚上的事,以王道宁的脚程,此时说不定已经快到京城了,我必须立刻赶去,否则怕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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