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自然让三郎孝敬都头,你没看他酒量大得惊人,到了县里少得了请吃酒?”

    “二十两得吃多少酒?除非请去城里吃花酒,最多能给三五两。”

    见卢氏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杨德脸一下垮了下来,沉声提醒道:“伱这婆娘,端的短视,喝花酒又何妨?别忘这钱冲谁给的?我刚才在乡里买酒,问过其它参与捕虎的人,他们都只领了三五两,都头帮三郎安排弓手差使,即便不花钱不得欠人情?咱得懂规矩!”

    “瞎咧咧什么?武都头豪气干云,才没你想得那般粗浅,许是三郎那日在冈上,帮着说了几句解围暖心的话,人家这是来还人情呢,况且三郎血气方刚,与他这么多银两花使,养成大手大脚习惯,岂不害了他么?”

    “娘子所言有理,但三五两实在太少,三郎之前替我挨了棒罚,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你光记着三郎挨打,却忘了他有多能吃?咱们也有儿子要养,最多可以给出十两,他省着点能花一年,再说弓手有衙门供养。”

    “也罢,十两就十两。”

    夫妻两人商议停当,夜里一家人吃了团圆饭,杨长又听了不少说教。

    次日天还没亮,杨德就带着杨长赶路。

    两人入城到县衙外,衙役还没打开府门。

    杨德买了早点,与杨长边吃边等。

    趁吃饭的功夫,杨德将怀里揣热的十两银子取出,递给杨长语重心长说道:“昨日武都头送来三十两,按说该多给你拿些,做了弓手好请都头吃酒,但考虑三郎出门在外,身上带多了财物容易惹祸,这十两你先拿着用,可别乱花”

    “五叔怎给我拿钱?侄儿这些日子多有叨扰”

    十两可以兑换万钱,能买几千个手里吃的蒸饼,所以杨长严词拒绝不愿收,并说自己当弓手有饷银。

    杨长如此知恩懂事,让杨德听后更加愧疚。

    好说歹说留下五两,用于之后人情打点,当然主要是孝敬武松。

    不一会儿,县衙开门。

    武松从紫石街赶来上值,在门口迎上杨德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