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枫心下陡凉,他跟在宋相言身后吃了一嘴土。

    鉴于密道太窄仅够一人冲在前面,他只得站其背后等待。

    突然,宋相言停下来。

    “找到了?”戚枫急忙挤到前面,视线里并无他物。

    宋相言无声看向戚枫,血水与暗土混在一起的双手攥成拳头,呼吸间带着极致的隐忍,瞳孔闪烁,沙哑开口,“你来。”

    戚枫一愣,但在看到宋相言慌乱到浑身颤抖的一刻,明白了。

    他侧身走过去,用手去刨堵在前面的土,一下一下,就像是刨在宋相言心里。

    恐惧滋生,眼泪在黑暗中再也抑制不住,他还记得自己曾劝过温宛别哭太早,然而这句话在真正的恐惧和悲伤面前根本毫无作用,他不敢挖土,怕看到他最不愿意看到事实,那种害怕渗入百骸,整个身体都被人推到冬日湖水的裂缝里,刺骨凉意自四面八方涌过来,他有些支撑不住。

    脑海里,温宛与他在一起的画面历历在目。

    记得初见是在西市茶馆,那时他装作道行很高的样子在温宛面前指点江山,他至今还记得温宛崇拜跟叹服的表情。

    后来温宛带他拜师成功,他便相信术业有专攻,温宛专攻郁玺良,他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再后来,他们在一起做过的那些事,在西市一起偷瞄卫林娘做豆腐,在天牢一起偷偷保护何公达,虽然那回天牢进进出出三拨人,何公达也死了,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小王爷!”

    戚枫低唤时宋相言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到地上,肺腑忽然绞在一起那般疼,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不敢听。

    温宛若出事,他杀光所有人!

    “不是县主!”戚枫急忙过去将狼狈不堪的宋相言扶起来,“是双男人的鞋!”

    宋相言含着泪的眸子燃起希望,用手反抓住戚枫,双眼瞪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