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刚哭过,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这样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叫沈南枝都替她捏了把汗。

    听大舅母的意思,若小舅舅同文家的婚事成了,她也就打算“退位让贤”将管家之权交给文三姑娘手上,作为沈家未来的宗妇、将来的镇国公夫人,这么柔弱娇软可怎么行。

    不过,性子可以磨合,能力也可以慢慢锻炼,至多不过大舅母再多费费心带带,每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只要她小舅舅愿意,旁人说不得什么,沈家上下都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这都不是沈南枝现在该担心的,她只好奇道:“文三姑娘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话音才落,就见文兰鸢又抹了一把眼泪,并摇了摇头:“没有,我一向与人为善,性子也是不争不抢,又怎会同人结下梁子?”

    接连两次出事,已经叫她吓坏了,这会儿提起来都是胆战心惊的。

    沈南枝也不好多问,只得宽慰了她两句,才又命人将她一路平安送回了永安伯府。

    现在她只盼着萧楚昀那边能从那黑衣贼人身上得到些线索。

    就算有了那粗使丫鬟溺亡一事,但面对这满座宾客,宴席还要继续。

    听说五皇子刚刚已经来过,可因有公事在身,只匆匆过了礼就离开了。

    那会儿沈南枝正在翻镇国公府的高墙。

    沈南枝今日来本也就是为了看看这位五皇子,既然错过了,她也就没有了留下来的兴致,原想借着身体不适为由,找个机会告退回去,不曾想,她这主意才打定,就听见一道凌厉的女声。

    “沈南枝在哪儿?!”

    那声音沈南枝自是不会陌生,前几日在长公主府还同她相谈甚欢的嘉禾郡主林澜音。

    可今日尚未照面,她这一声,已经带上了十足的气势和恼意。

    就连刘静雅都忍不住问道:“你在哪儿得罪她了?”

    沈南枝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却听见院门被林澜音一脚踹开。

    今日的她依然是一身灼灼的绯色纱裙,手上还攥着盘好的软骨九节鞭,整个人都是盛气凌人的,似要将刘静雅的院子一脚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