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敬亭摇头,白君堂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敬亭,怎么了,不能治?”

    一向平静的女人脸上终于露出悲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她依然坚强地站着,没有哭泣,只是用眼神恳求地看着白敬亭。

    “白大夫,您是京城神医,一定能救他的!求求您,救救孩子!”

    白敬亭叹了口气:“心脉阻塞,五脏俱衰,六神无主,七窍尽闭……还能留一口气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

    街头的人们不免都有些失望,同时对这对万里迢迢赶来的母子报以深切的同情。

    仿佛白敬亭说治不好了,就真的治不好了。都忽略了还有个年轻人站在那里,和白家豪赌五十亿。

    白君堂也叹了口气,对达瓦说:“这位大姐,您节哀吧,我侄子都治不好,那天下也没人能治了。”

    达瓦动容地看了一眼躺在板车上的孩子,眼眶有些湿润了。多少年的努力,一步一步,从藏地走到京城,连强壮的多吉,都变得如此瘦弱不堪了,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就因为还怀着一丝希望。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那一丝希望吗?

    可现在,希望破灭了。

    女人终于忍不住,而眼角的泪掉下来,吧嗒一声,掉在古老而坚硬的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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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草堂门口的这条老街,几百年来,不知承载过多少亲人的眼泪。

    泪水落到青石板上的一刹那,在阳光下闪过七彩的光,又瞬间铺平了,如镜面一般,映照出天空。天苍苍,照世间,最是无情。

    京城干燥的天气积累的灰尘很快就让那一滴泪消失了。

    达瓦擦了擦眼角,坚强的她转过身,看向年轻的李沐尘。

    她也不曾认为李沐尘能治好桑吉的病,倒不是小瞧李沐尘,而是在她眼里,李沐尘是如此年轻,就像她的孩子一样。

    如今,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