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幽幽,盯得苏幼月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小手摆得飞快:“没有没有,我是说,你现在是本小姐的人,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而且,其实我从前恨的是朝廷里传言的你爹的为人,从来都不是你。

    但我最近算是想明白了,嫉恶如仇是好事,可善恶哪有那么好区分,再说了,这世上的人也不是非黑即白、善恶分明的。

    你看我,在外面不也是所有人厌恶?可我难道是真的坏得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么?我二妹妹倒是人人说好,可我却觉得她伪善的很。

    你受在雪地里跪着那日,我听说你爹在当初任职县令时收到过万民伞,我就感觉他肯定也是受了流言蜚语的冤枉.”

    苏幼月小心翼翼说完,就观察着谢渊的神色,见对方身上似乎少了几分冷意,终于舒了一口气。

    拿他教给自己的话来说服他,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不过她说的也是真心话,上辈子谢家平反之后,新帝开始让人大肆宣扬谢家一家子活着的时候的政绩,那时候她才知道,谢长楼年轻时候做县令收到过万民伞这件事。

    所以这谢长楼还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见谢渊久久不开口,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苏幼月赶紧岔开这个严肃的话题,朝着他挥了挥小手:“谢渊,不然你坐下来说,我抬着头看你,脖子酸得很。”

    她可不想涉及那么多敏感话题,谁知道哪一句说不对,他晚上会不会又钻她房间要杀了她!

    而且男人的气势这么盛,显得她说话的时候很弱鸡还有她的脖子是真的很酸!

    谢渊微怔了下,才用让人听不出情绪的淡淡嗓音回道:“谢渊不敢坐。”

    苏幼月差点没气笑。

    不敢?你深夜都钻老娘被窝差点掐死老娘了,你有什么不敢的。

    算了,为了哄阎王爷,她忍!

    她心里气呼呼,表面还得笑嘻嘻:“那行吧,你快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就要睡了。”

    谢渊一低头,就看见少女表面笑呵呵的,然而一只小手却紧紧捏着手帕,像是在忍着别把手帕砸他脸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