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一路,临近永宁卫,四爷带着楚青往另一路口疾驰而去,阿南远远眺望一双人在朝阳下渐渐远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身后的他将缰绳一紧,玄珠便开始踱步,必安在一旁傻乎乎地调侃道:“南姑娘,楚青那个小白脸,真是招人烦!你可别再看了,再看也走了。”

    阿南往他胸口靠了靠,懒懒地道:“若我有一天能这样和你并辔而行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小,可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动作僵了一下,玄珠立刻停住了脚步。

    必安牵着小马未及刹车,直接奔出去了,一旁的九岭见了,立刻打马快走,口中只念:“你小子,骑那么快干嘛!都跑到主君前头去了!”

    但实际上却比必安还跑得更远了些,在路过呆滞的必安时,还不忘在必安的马上也抽了一鞭子,必安不防备,险些摔下马来,于是骂骂咧咧追上去,龇牙咧嘴要打人,于是,两个人三匹马,不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必安和九岭走远,密林中只剩下他和她,玄珠一点儿不着急,难得悠闲,恣意地在林间漫步。

    坐在马上,阿南仰头看他,正碰上他低头,此刻窝在他怀中他对视,能够清晰地听着他心如擂鼓、看着他面红耳赤,更觉有意思,阿南玩心大起,便又将头靠在他肩头,软软地道:“放心吧,我只是羡慕,却不见得嫉妒,我虽不能与你并辔而行,却可以跟你呼吸相闻,交······”

    她想说“交颈而卧”,却被他猜到了,即便这树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还是不容她宣之于口,所以一只大手适时探出来,在第一个字结尾便捂住了她的嘴,将剩下的词儿都给堵住了。

    对于他这样的钳制,她并不害怕,阿南心内暗忖:“这家伙也真是够够的,难不成玄珠还能听得懂什么叫做交颈而卧不成?”

    想到这里,她十分不安分地探出舌头来,轻轻舔了一下他的粗粝的掌心。

    明晃晃的日光下冷风阵阵,他面上镇定自若,但内心惊慌失措,忽然浑身燥热、口干舌燥起来,她贴他太近了,一切都无从掩饰,他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手,但她的唇在他手心留下的湿濡带着微凉,令他觉得手掌也烧了起来,久久无法散去。

    此刻她的身子柔弱无骨,毛茸茸的头顶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下颌,催得他更加燥热难耐,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

    他怀中的阿南心动情也动,将一切都抛诸脑后,笑得眉眼弯弯,充满闲情逸致地四处观望,还略带着几分得意,她不排斥和他进一步亲密接触,但······

    这山高林密的,还是算了吧!毕竟这家伙十分招黑,都不知道那片树叶后头又藏着刺客,到底不是好地方。

    他不自觉地低头看她的脸,抬起手掌看了看,自己明明只是伸手轻轻捂了一下,尚且没怎么用力,偏她那脸又白又嫩,竟留下了十分明显的掌印,惹得他更加难忍的一阵躁动,本想抱怨她太过娇柔的话也说不出了,只是不由自主伸出手来,轻轻地将手指在她脸颊的红印上划过,慢慢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