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同我们撕破脸皮,就不怕个来日方长!”洪簇冷笑一声,她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毕竟,眼下是在阿南的地盘上。

    阿南往前走了两步,对她们二人笑道:“说得对,来日方长。”

    若只是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她婆婆的死绝对与葛夫人脱不了干系,就这一点,她就不会放过。

    “我算是小瞧你了!”洪簇咬牙切齿的。

    “慢走不送。”阿南朝外头摆了摆手。

    洪簇转身,扶着葛夫人往外头去,阿南坐在凳子上,连着吃了两碗茶,这才缓过来,笑嘻嘻地看着身旁目光有些呆滞的甘露,小声问:“爽快吗?”

    甘露大气都不敢出,这一早正等着楚青打拳,就瞧见冬青偷偷摸进去,说要带她亲自手刃仇人,直到真打起来那一刻,姑娘在她耳边小声说:“有仇报仇。”

    直到这一刻,她都没回过神来,手心里火辣辣地疼,恍惚地看着阿南,怯生生地道:“夫人,您这样闹,只怕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横竖都是要撕破脸的。”阿南不以为意,冷笑道,“若是她们不那么过分,平日里吵吵闹闹我也勉强能忍一忍,可如今竟闹到我婆母置办的宅子里来了,我若是再忍她们,都不好意思再住在这个宅子里了!”

    闹了这么一场,楚青全不知情,直到甘露憋不住,才听说便急了,抄起拐角放了多日的剑便往阿南屋里来,阿南身正坐在屋里吃糕点,见她急匆匆地冲过来,险些被呛到。

    “夫人,从今往后,我便在你廊下住下了。”楚青整个眼圈儿都是红的,她恨自己为什么就非得打那么一套拳,不好生看着夫人,竟让人家打上门来。这内宅里全是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怎么能抵抗敌人呢?

    阿南被她吓了一跳,会意过来之后,起身笑道:“青青不必如此紧张,事情已经解决了!”

    楚青看着满地狼藉,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嬷嬷地留着眼泪,哭道:“夫人,若非之前四爷收留,我早已饿死街头,若非你收留,我如今尚且不知道在何处漂泊,我日日在府中吃得好、穿得暖、住得舒服,却账没本事算,管家理事一窍不通,现如今连打架也赶不上趟了!”

    阿南暗自好笑,便蹲坐在她身旁,小声安慰她道:“你救了我们家渊哥儿的命,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别说是我,便是我的夫君洪泽,也是感激你的,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就真拿我当外人了!”

    楚青呜呜咽咽止住哭泣,一抬头,蓦地瞧见洪泽和洪渊两兄弟站在门口。

    阿南一瞧见洪泽,高兴得什么都顾不得了,欢蹦乱跳地跑过去,一下扑进他怀里,嘿嘿傻笑。

    洪泽板着一张脸,打量着屋子里的混乱,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南习惯了他这样板着脸训自己,却把楚青给吓坏了,她很怕洪泽,之前跟在洪渊身边的时候,能尽量不去和洪泽接触,就尽量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可如今,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洪泽会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