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娘娘亲自同你说了这些呢!”余冉兀自好笑,又拉着阿南说了些闲话。

    彼时白芍打家里返来,将一只小小的金丝楠木盒子递给阿南。

    余冉接过来,随意打开来,只见里头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大堆银票,俱是万两的额头,登时吓坏了,忙将盒子合上,原又递了回来,颦眉道:“这是做很什么?”

    阿南也没打开,直接便递了过去,低声道:“前几日我偶然听洪泽说,陛下有意削减百官俸禄,以贴补百姓赋税,皇亲国戚首当其冲,这样的势头地下,你们去了藩地,赋税收入锐减,年俸也锐减,难免有用得着钱的地方,难不成真要同我家相公在永宁卫的时候一般,吃糠咽菜么?”

    余冉红了眼圈,盒子拿在手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拿着吧!”阿南瞧出她的不安,便对她道,“皇家对六爷多有赏赐,只是那些赏赐多是珠宝玉器,字画文卷,摆着瞧瞧还成,真急用起来,难不成还要拿出去变卖不成?”

    “这太多了······”余冉嗫嗫嚅嚅。

    “你知道我很有钱的,这么一点儿,算不了什么。”阿南拍了拍她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

    洪泽和缙云骑马,阿南坐车,一路将夫妇二人送至京城门口,直到马队不见了踪影,缙云才转身看了一眼洪泽道:“近来我父亲有些咳嗽,须得些上好的川贝,可家中已没了,你让阿南去元家取一些,明日早朝后我去你家里取。”

    洪泽见他神情自若,便点了点头。

    送走了缙云,洪泽将玄珠交给必安,自己则钻进马车里去,吓得白芍、江蓠几个丫头全都跑下车去了,他靠在阿南肩膀上,一脸疲惫的样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阿南拿手拖着他的下巴,笑道:“舍不得金六?”

    他牵起嘴角笑了笑,圈住她的腰,将头埋得更紧了,一路静谧,空气中都是香甜的。

    快到家时,洪泽忽然开口问她:“娘子,若我不再是安远伯府的世子,你介意么?”

    阿南一直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只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他滑落摔倒,听到他这样说,便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昕云庄庄主,现在你是神机营指挥使,素来和伯爵府不搭边,世子不世子的,从来不在我的考量里。”

    他没有睁开眼睛,却是嘴角彻底咧开了,将她搂得更紧,似有些撒娇对她道:“那若是连都指挥使也做不了,什么功名都没了,你介意么?”

    阿南想起余冉对她说过的话,又听他这些絮絮叨叨有些反常,便不吭声,只任由他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