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头发被一双肥胖粗糙的大手狠狠拽着,瘦弱的身体像是没有拉好拉链的行李箱被随意拖拉,时不时从那未拉好的空隙里漏出一些东西,在地板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母亲死死盯着他,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昏暗的床底,男孩垂下眼眸,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魔方,不再去看那双流泪的眼。

    玻璃碎裂的声音,郁晟耳朵动了动,很平常啦,之前也总是这样打着打着,父亲就摔一个酒瓶当“保留曲目”。

    他没有抬眼,手中的魔方已经拼好了三层,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快结束了。

    肥胖的身躯倒地发出巨大声响,郁晟突然感觉脚边有些湿润,伸手去碰,只摸到了一手粘稠的血。

    他抬起头,那个懦弱的女人此时骑在男人的身上,手里拿着玻璃啤酒瓶的碎片狠狠的扎在男人的脖颈处,一下一下,他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女人这么利落过。

    女人像机器一般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郁晟放下手中还差一角就拼成的魔方,静静地看着女人卸力一般,瘫坐在地上。

    许久,她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那笑声像是耗尽她最后一丝精气。

    郁晟冷眼看着,女人将那碎片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父母死后,乡下的奶奶来到城里照顾他。

    奶奶对他极好,他也在奶奶面前维持乖学生的形象。

    或许是基因携带,郁晟偏爱血腥暴力,只是周围的同学都有家长护着,他只能将暴戾施发在流浪猫狗身上,看着那些小动物亲近他,然后又绝望地看着他,郁晟心里有着说不出来地兴奋和满足。

    那段时间,他很少能抓到家附近的流浪猫狗,看着横躺在家里的两具尸体,郁晟面无表情地拿出男人口袋里的钱。

    他将钱一股脑的投进直播间,就在即将拍卖成功的时候,后来者居上,以更高的价格拍了下来,懊悔时,他发现了纸箱里的狗。

    郁晟怎么也没想过,这经历会在魂域里复刻,他居然成了那个被复仇的人。

    事情发生后,他还暗自庆幸,毕竟三人和陈独发生了矛盾,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破冰,他的那些伪装也还能再持续一段时间。

    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让陈独知道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