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

    吕氏心头陡然一寒,脊梁骨都冒起了冷气。

    即使她再天真无知,也明白父皇的名字意味着什么,更清楚他对贪官污吏的深恶痛绝。

    《大明律》中明文规定,凡贪墨八十贯或者监守自盗达到四十贯的官员,一概处以死刑。

    后来律法又经修订,彻底取消了四十贯的限制,无论官职高低,只要涉及贪墨,小到县令,大到国公,一律同等对待。

    唯一不同的是,律法中增添了无数残酷刑罚,诸如剥皮填草之类的手段已是常态。

    这些年,因贪腐被处死的官员就有数万之众,父皇对此毫不手软,甚至甘愿背负恶名。

    正因如此,尽管她已贵为太子妃,却始终未曾对吕家有过丝毫照顾。

    “先生的意思,是要让允炆去禀告父皇此事?可寿州贡盐已送抵京城,幕后那些人必然有所依仗,毫无畏惧。”

    吕氏依据自己的判断,忍不住发问。

    黄子澄揉了揉额头,简直被这位太子妃弄得无可奈何。

    寿州贡盐牵涉贪腐,朝廷内有人有恃无恐,的确如此。

    可所谓“打小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朝廷众多大臣家中多多少少都存有这些盐,难不成打算让父皇把整个朝廷连根拔起?

    此刻的选择至关重要,“打小报告”无疑是下下策。

    “殿下是否还记得,我建议将此盐制作方法献给父皇?此事我们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我已经派手下前往寿州详细查探,那贩卖盐的家族背后并无显赫势力,不过之前凉国公的义子曾上门滋事,却被当众教训,可见其势力并不逊于凉国公。”

    “我们与其修好,许诺待皇长孙殿下登基后给予回报,此事成功几率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