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雁毛,人间惊鸿雪。

    国道旁,雅鲁藏布江奔腾咆哮,永不停息,雪河碎冰翻滚,顺着地势汹涌而下,这条藏人的母亲河没有冰期,始终奔腾流动。

    李衍收油踩刹车减速,四平八稳地过了一个急转弯,防滑锁链死抓住地面,轻轻甩碎了一棵小草上的冰雕。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会开车。”

    许多愁一边用电脑处理手上的工作,一边跟李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屏幕里右下角的电子戳印,除了许多愁笔走龙蛇的电子签名,还赫然印着狮城国际外贸六个大字。

    这是一家资历深厚口碑极好的外贸公司,常年霸占全国商贸进出口比例里的几个百分比,总部设立在狮城新加坡,许多愁则是广州分公司的总裁。

    这也是李衍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当然他当时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

    一些闲言碎语,说在新加坡总部的董事长也姓许,是许多愁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

    有人说新加坡的那位许总是个负责的大哥,是个优秀的继承者,不仅将一盘散沙的狮城国际外贸公司再拧成了一条绳,也很快找到并照顾好了当时还小的许多愁。

    也有狗血的说法。

    说他们两人的父亲遭意外是他的阴谋,因为他的母亲是小三不得宠,而许多愁要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将属于自己的一切拿回来。

    还有说许多愁的母亲是小三的,狗血的剧情总是有许多的版本。

    “咳,王叔都年过半百了,我不忍心跟他抢工作而已。”

    许多愁侧过头,吃吃笑道:“王叔的小孩在外企当经理,他本身是退下来的干部,每月退休金五位数,还不是一字开头,就算不上班,日子也过得很潇洒的。”

    李衍不说话了,只看挡风玻璃前的大雪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