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栗坐在前往客运站的出租车里的时候,凝视着从玻璃窗上不断往下落的雨珠,还有些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她很少打车,也学不会年轻人用的价格更便宜实惠的网约车。

    连智能手机都是让两个儿子手把手教了好一阵,才勉强会使用的。

    但是,她的两个孩子,现在还在警局里呢,她不能坐公交去客运站,公交太慢,也太迂回曲折,她必须尽快、尽快,尽快赶到他们身边去。

    她可怜的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啊。

    她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出门前的画面。

    她像往常,早早起床,在蒙蒙亮的天sE里站在灶台前翻炒,一边准备全家人的早餐一边走着神。

    楼下的街道驶过大卡车,卡车的动静永远是最大的,哪怕她不往外看,也能知道路过的是它们。

    那些大清早就被装进了卡车里的人们,永远奔波在生活的路上,路上有着一切的Ai、恨、怨、愁。

    她不懂开车,也不懂电视里那些为了自由要Si要活的年轻人,她只是想到儿子们对她说的,“妈妈,你为什么不去尝试过更自由的生活呢”,就忍不住想:那样永远在路上的日子,会不会b她这种两点一线日复一日的生活更自由?

    可,她又不需要自由。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挺好的了。

    直到肩膀上落下了一道重量,她才回过神,然后腰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缠住。

    她不用回头,也分的清是谁。

    “耀朱,怎么起这么早?”

    脸上落了道轻轻的触感,然后那双缠在她腰间的手便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