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没有理解我的疑惑：“怎么？你看不上人家进步啊？女孩子就不能当干部啦？妇女能顶半边天吗，你年龄不大，脑子还挺封建。”/p
听了师傅的话，我一时忐忑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进步，她当书记，应该是意料之中的，我……我怎么会大惊小怪呢？”/p
“你呀……”师傅看见我着急的样子，宽慰地笑了一下，“其实，你也可以进步快的。我曾经说过你傻，看来你还是没有悟出来，还是傻啊……”/p
我没有反驳，也跟着他笑了一下。/p
师傅慢慢地敛住了笑容，莞尔了片刻，又轻轻地开了口：“她……殷红，还好吗？”/p
“殷红？”我有点错愕，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你是说红姐吗？她……挺好的，儿子都一岁多了。”/p
师傅的目光有点漂移，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听说，她爱人在前线牺牲了？你告诉她，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p
“她现在真的挺好，生活安定，人也很幸福。”我扬起脸来，望着师傅微微有些发青的面孔，小声地回答道。/p
“你……你能帮我通知她一下吗？说我想见见她。”师傅侧过脸去，盯着院子里一棵刚发芽的水杉树，语气低沉地说到。/p
“她……”我没想到师傅会提这样的问题，心里不免地有点慌乱，“她大概不希望别人在打扰她的生活。”/p
“你去通知，就说我想见她，一定要见到。”师傅的语气急促起来，眉宇间又闪出了在纱厂时的执拗。/p
师傅的话语刚刚结束，剧场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独臂英雄的事迹报告结束了。/p
“下面——，我们请团市委副书记鲁豫同志讲话，大家欢迎！”/p
“哗——”扩音器里崔老扒高亢的声音未落，就再次响起了雷鸣般掌声。/p
师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时，习惯性地伸出了右手，准备与我握手告别。我还不太习惯这种官方礼节，因为在车间大家都是互拍肩膀，或者当胸一拳。就在我发懵的时候，剧场里已经哄乱起来，师傅有点不悦地抽回了手，转身踏上了身后的台阶。他步履稳健，没有一丝慌乱，身上那件做工考究的毛料风衣被风鼓了起来，在他身子两旁飞起，宛若一对临空欲飞的灰色翅膀。/p
“师傅——”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师傅没有回头，消失在了黑呼呼的门洞里。/p
听完报告，中午回来后，整整一下午，我都在盘算着师傅的嘱托，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红姐说，又该怎样给她说。当天晚上回到招待所，我们吃好饭，收拾完，我上了床，依靠在床头，望着正在濯洗的红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犹豫着把白天见到师傅的事情说了个大概。/p
红姐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闪出两道犀利的光亮：“他跟你说了什么？”/p
听了师傅的话，我一时忐忑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进步，她当书记，应该是意料之中的，我……我怎么会大惊小怪呢？”/p
“你呀……”师傅看见我着急的样子，宽慰地笑了一下，“其实，你也可以进步快的。我曾经说过你傻，看来你还是没有悟出来，还是傻啊……”/p
我没有反驳，也跟着他笑了一下。/p
师傅慢慢地敛住了笑容，莞尔了片刻，又轻轻地开了口：“她……殷红，还好吗？”/p
“殷红？”我有点错愕，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你是说红姐吗？她……挺好的，儿子都一岁多了。”/p
师傅的目光有点漂移，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听说，她爱人在前线牺牲了？你告诉她，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p
“她现在真的挺好，生活安定，人也很幸福。”我扬起脸来，望着师傅微微有些发青的面孔，小声地回答道。/p
“你……你能帮我通知她一下吗？说我想见见她。”师傅侧过脸去，盯着院子里一棵刚发芽的水杉树，语气低沉地说到。/p
“她……”我没想到师傅会提这样的问题，心里不免地有点慌乱，“她大概不希望别人在打扰她的生活。”/p
“你去通知，就说我想见她，一定要见到。”师傅的语气急促起来，眉宇间又闪出了在纱厂时的执拗。/p
师傅的话语刚刚结束，剧场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独臂英雄的事迹报告结束了。/p
“下面——，我们请团市委副书记鲁豫同志讲话，大家欢迎！”/p
“哗——”扩音器里崔老扒高亢的声音未落，就再次响起了雷鸣般掌声。/p
师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时，习惯性地伸出了右手，准备与我握手告别。我还不太习惯这种官方礼节，因为在车间大家都是互拍肩膀，或者当胸一拳。就在我发懵的时候，剧场里已经哄乱起来，师傅有点不悦地抽回了手，转身踏上了身后的台阶。他步履稳健，没有一丝慌乱，身上那件做工考究的毛料风衣被风鼓了起来，在他身子两旁飞起，宛若一对临空欲飞的灰色翅膀。/p
“师傅——”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师傅没有回头，消失在了黑呼呼的门洞里。/p
听完报告，中午回来后，整整一下午，我都在盘算着师傅的嘱托，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红姐说，又该怎样给她说。当天晚上回到招待所，我们吃好饭，收拾完，我上了床，依靠在床头，望着正在濯洗的红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犹豫着把白天见到师傅的事情说了个大概。/p
红姐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闪出两道犀利的光亮：“他跟你说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