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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云宵掀了帘子进来,发现容沨还在酣睡,整个人睡得沉沉的,呼吸清浅,便朝碧花招了招手退了出去,反正她们姑娘是出来散心的,没人拘着多睡会儿也无妨。

    怀鄞一大早便疯得没影儿,若是要找她,只需问问印澧在那里,一准就能找着。

    印澧面色如常,不过周身气场冷得嗖嗖刮着阵阵寒意,印夫子门下弟子见着印澧这个样子,不由都绕道而走,这可比平时他们做错事印澧司罚时还要严肃,心里忍不住想又是哪个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惹得印小公子这样生气。

    却不知此刻惹他生气之人,正正站在他的面前,印澧的脸一下黑了下来,可有不得不和周遭的人一同行礼:“元裔君。”

    谢予淡淡挑眉,往里面去找印夫子去了。

    “印夫子不愿接见主子,又独独只见谢予,未免太过欺辱人了。”萧继身边的门客忿忿道。

    萧继笑意不变,缓缓抬手止住他的话头:“谢予身上奉的是皇命,自然与我们不一样。”

    门客皱眉道:“只是谢予此人行事诡异,对主子的招揽视而不见,又和二皇子那边又走得有些近。前次云州之事,谢予被罚,属下实在担心他假借皇命替二皇子搭桥牵线。”

    毕竟不归山不等同与其他世家,既为宫学,一旦印夫子加入任何一个阵营,满朝文武百官已有三分一收入囊中,即使身为九五至尊,无疑是被架空权力的。

    萧继眼眸一低,聚集着一丝阴暗:“谢予若是敢这样做,那就别怪本皇子将不归山连根拔起。父皇疑心越来越重,他们断不敢轻易而为,要做也只能悄悄的来。”

    他声音微沉,细细地问:“我交代的事可都做好了?”

    门客压低嗓音,面色郑重道:“属下都已将名字记录在册。可公子此举未免有些冒险,万一泄露出去。”

    话音在萧继微凝的注视中咽了回来,心下一悸,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

    萧继道:“若此事泄露了出去,那便是你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其中杀意不掩,萧继又转而笑了笑:“他们不敢说,因为是他们找上了我,既然印家不可拉拢,那就让他们渗透进不归山,一点一点让这个地方成为我们自己的。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萧继让许多还是一介白衣的书生加入到他夺嫡的阵营中,所有人都在名册上画押签字,无疑是谋反之举,可是权势的诱惑如同一碗能让人上瘾的毒药,谁都是自愿的。

    不归山考学之所以万众举目,不过就是因为一旦能有扬名机会,那便占了秋试甲榜的位置,它就是一举得中的一张帖子。一旦文武百官都成了萧继的人,萧继眼中幽幽升起一丝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