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燚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直率真情所打动的一日。

    或许是那双直视着他的眼太过刺眼,或许是那平日只会在他耳边吵吵闹闹与他作对的人难得出奇认真,或许是那人拥有的勇气触动他遮掩多年的心思,当江沉枫说要对亲了他这件小事负责,问他愿不愿接受略显嘴笨的追求,殷燚鬼使神差点了头。

    总是以老男人、殷木头叫着他的年轻男人在得到他回覆刹那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端正姣好的脸上配着那笑意盈盈的表情令他有了片刻失神,沉吟思量自己的反常。

    十多岁时,家中管事怕他不通人事又羞於啓齿,曾好意爲他找来经验老道的风尘女子教导他男女之事。

    他看着女人坐在他身上摇晃柳腰,胸前肉团激烈晃动,脑中闪过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突感一阵反胃转身作呕。

    他以爲一般人不可能记着三岁前的事情,但与女子的接触让他记起了不能辨别对话的回忆。

    曾经某日,他饿得从午睡中转醒,却看他爹娘赤裸着身在他眼前忘情交媾。

    他当时懵懵懂懂并不了解爹娘在做什麽,只是心底隐隐有种恐惧叫他逃离此地,趋近本能拔腿想冲出屋外。

    他爹见状立即丢开娘亲,一把扯着他的手将他锁到铸造兵器的窑旁,随後粗鲁抓着沉迷自渎的娘亲头发将其拖拽按趴在窑上,再次撞入那泛出水渍的穴口。

    他想闭上双眼不去观看近在眼前的淫秽场面,他爹却分神踹了他一脚,逼他张开眼看着他俩直至情事结束。

    未免遭到毒打他唯有听话照做,可看着身爲他亲娘的女人主动拉着男人的手揉捏玩弄那浑圆双峯,张大双腿迎合男人越发粗暴的动作,脑中突然有种东西崩裂的感觉。

    他望着碰撞的肉体渐渐放空了思绪。

    後来他日渐习惯爹娘在他眼前进行房事,反正他只要乖乖配合观赏,爹娘反倒会给他稍大点的馒头让他不至於饿着肚子,不就是张着眼不去思考,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

    唯有一点他始终没法适应,他爹娘偶尔会把新铸造的兵器当作爱侣对待,几近疯狂将之侵入对方体内,以精、血浸泡兵器再为之开锋。

    有一幕他至今始终印象深刻,他爹娘吻着手中入鞘新剑,各自将剑鞘一端缓缓送入体内,双双沉浸在与亲手铸出的兵器交合的欢快之中。

    当时一个念头浮现於他脑中,他亲爹亲娘热爱兵器亦深爱彼此,唯独并不爱他,只愿让他当个局外人观看一切发生。

    现在想来他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如何,但大概是从那时起,他就对男女之情产生了严重抵触。

    还好後来他有幸遇上义父,被义父救走後,心中更是仅容得下义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