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高明的偷瞄行为自然被仇枭逮个正着,仇枭眼看邢鸺突然像是垂头丧气的大狗拉耸下肩,勾勾手道:“过来。”

    邢鸺当即抹乾双手走到仇枭面前,刚说了‘属下’二字便被仇枭抱进怀里,温柔轻抚着头。暖心的温度令邢鸺不禁伸手攀上仇枭後背,褪去不安放松力气倚在仇枭身上。

    仇枭问:“要不和我说说?”

    邢鸺想也没想断然摇头,随即又小心擡眸:”属下不知道怎麽样能说得清楚...不如您就当属下磕伤脑袋,可能过一会儿或明天睡醒就没事了。”

    仇枭笑着轻捏邢鸺鼻尖:“我家邢鸺要真磕到头我怎能不理,你按你想到的说便是,我听着。”

    邢鸺迟疑许久终还是败在仇枭的目光注视下,拉着仇枭到屋外找了处偏离小徒弟视线范围的角落,窝在仇枭怀中席地而坐。

    仇枭向来拿邢鸺毫无预警的撒娇举动没辙,环上邢鸺腰际将对方搂紧,耐心等候邢鸺做好开口准备。

    邢鸺边思考边磕磕巴巴陈述自身情况,说完没等到仇枭任何反应,略感紧张想回头窥探,怎料仇枭竟突然往前将下巴靠到他肩上,轻轻吻了口他脸颊。

    仇枭道:“反正我听懂了你的意思,只要你别犯傻弄伤自己,就算你一时烦躁把那俩小蠢蛋的屋给掀了也随你。”

    邢鸺有点意外仇枭的反应如此平淡,问道:“您不嫌属下事多?明明老大不小又是自己的问题...却不能好好处理,给别人添麻烦?”

    仇枭盯着邢鸺反问:“以前有人嫌过你?”

    邢鸺眼神一暗,动了下嘴角却没回答。

    他知道不能要求他人必须体谅情绪病患者,他也从来不认为患病是给人制造问题的合理藉口,但有些人知道你有精神方面的病後,别说投以异样眼光,有任何事情就算并非他的错,也会以他情绪不稳为由,把所有责任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反正他要解释也说不清楚,一旦情绪激动声音大了点,就会被嘲讽说是又犯病了,叫他不要多说,赶紧去吃药。

    仇枭顿时明了,柔声道:“你不说了,这是目前尚未听过的病,我可最爱各种疑难杂症,又怎会和你以前旧识有相同想法。在我看来,我家邢鸺偶尔耍耍脾气与大狗挠爪无异,挺有趣的,何以怪哉?”

    这是除邢鸺兄长外首次有人明确表示全然不介怀,甚至还有纵容之意,无论仇枭心里是否真如其所述都足以令邢鸺倍受感触,垂下眼道:“您待属下真好。”

    “傻子,说这...”仇枭侧过头,留意到邢鸺眼角泛红,心里一软便只想哄对方开心,“不待你好要待谁?我不讨厌我家大狗闹脾气,但我不喜欢看你一脸难受,你现在可有想做什麽?我陪你。”

    邢鸺如实回答:“属下只想和您安静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