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鸺自一年前来到绝尘谷就发现谷里的气候与外头有所不同,仅有春夏连雨天也极少见,对於上辈子生活在热带国家的邢鸺而言无需面对适应寒冬这难题倒是挺好,且仇枭似乎同样不怎麽喜欢冬季,去年近年底时有好几个月都选择不出谷看诊,虽有部分是为让他专心练武,但大概也夹杂着他没研究出的原因。

    今日谷内适逢雨天,邢朗和邢睿吃完饭就待在自己屋里,一个依仇枭吩咐阅览下一本医书,另一个听邢鸺所言继续紮实锻链基本功。

    隔壁屋内,邢鸺并无要事可做,东摸摸西碰碰随意整理了遍柜子,天气冷冷的感觉有些疲乏,瞧仇枭正翻看着书籍便不打扰,俏俏跑到床上眯眼歇息。

    仇枭看书看了半晌发现总跟在身旁的人没了踪影,回头见邢鸺懒洋洋地抱着被褥卷缩成一团,像只贪睡大狗的样子有些可爱,乾脆拿着书坐到床榻将邢鸺搂进怀里。

    半个时辰後邢鸺悠然转醒,惊觉自己窝在仇枭腿上顿时有点错愕,然心里更贪恋那暖呼呼的感觉,看仇枭面色平静便保持着姿势偶尔抬眸偷瞥几眼,不怎麽高明的举止自是没逃过仇枭眼睛,被对方含笑轻抚过脑袋。

    通过敞开大门可见外头雨势已然转小,仇枭拍拍邢鸺後背唤其起身,将油纸伞塞到对方手中,二人共撑把伞走到谷中巨石前。

    仇枭侧过头近距离凝视着邢鸺,须臾後道:“我想是该把一些事和你交代清楚。”

    邢鸺微愣了会儿,从仇枭温柔目光中理解出其意思,挂上浅笑微微点头。

    仇枭伸掌拍上面前巨石,巨石顿被浑厚内力震得向旁移去,隐藏其後的漆黑洞窟霎时展露眼前。

    那日见完毒仙子回来後仇枭想了许多,他与邢鸺早是一体只会同生共死没有其他可能,邢鸺的单调过往在醒来不久早已摊明,唯有自己始终对好多事有所保留。

    每当和邢鸺亲近或对上那满怀真心的纯净视线总能挑起心中罪恶,逐日不愿对邢鸺再有诸多隐瞒,想和对方分享深藏多年的秘密。

    仇枭取出火摺子先行到洞窟内点燃地上残余的几根蜡烛,邢鸺随之走进,放下纸伞环顾了圈四周。

    这洞窟不大一眼即可看尽,洞窟右方一角的石壁缝隙不时涌现清水,周遭墙上生长着一些不明草药,还有个散发着冰冷寒气的冰床,此外倒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唯一比较惹眼的是洞窟最里头像是被另外的巨石堵死了洞口,用上内力也推不动。

    仇枭来到邢鸺身边制止他动作:“这後方还有许多石堆挡着,不必白费劲。”随即牵起邢鸺的手坐到一处有三个微微隆起的坡地前。

    邢鸺看了眼面前明显突兀的地方大略有了猜测,果不其然就听仇枭道:“左边埋的是先师,右边这是先师的挚友,即赤莲教圣子也就是之前那弘墨的兄长,剩下这便是梵修前辈。”

    仇枭见邢鸺不发一语仅是安静等待下文不由好奇:“你怎什麽都不问我?是因那次…伤着你了?”

    邢鸺自然明白仇枭所指,摇摇头看了下仇枭脸色,靠上对方肩膀道:“属下虽然想了解您但不想您为难,况且属下认识的是眼前的您,您的过去不影响属下对您的心意...”

    低沉的声音骤然变轻,仇枭垂眸瞥见肩上人神色微窘,禁不住轻弹了下邢鸺额头:“傻子,有时我也拿不准你因何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