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冷的浑身颤抖,可衣襟却已汗湿,骨寒毛竖,仿佛有一把剑抵在她的脊椎上,只要稍微有所行动,就将她斩成两半。

    刚刚还和自己师父说什么织网撒网,如今真见到人了却栗栗危惧,舌挢不下。

    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身后之人轻笑:“师妹,这是在害怕?这可真是奇怪了,师兄什么也没有做,为何师妹要害怕于我。”

    附身靠近颜盏,将阳光挡个一干二净,让她趋于自己的阴影里,好整似暇的还帮她抚了抚发簪:“师妹~情绪波动可不要太大了,不然你这丹田随时能要了你的命呢~”

    颜盏噤若寒蝉,色若死灰,这人明明只有金丹中期,也没有释放威压,却感觉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呼吸不过来。

    地上两只睡得舒坦的羊和自己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哈哈哈,师妹,你怎的如此可爱,今日早间还说要挖了我的眼睛,如今四下无人,师兄让你挖可好?”说着就去抓颜盏的手,仿佛真的要让她来取自己的眼睛一般。

    刚碰到,颜盏宛如惊弓之鸟,一把推开“武越”,就往外冲。

    “武越”也不拦着,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反倒是转身开始打量起颜盏的院子,寒玉雕花嵌珠的桌凳,响瓷轩的紫泥飞天壶一套,打开茶壶里面飘出来淡淡的灵息茶的味道。

    院里栽了一些果树,一些山海月季,到是没有特别的植被。

    推开房门,屋内还挺整洁。

    但家具就不容小觑,价值连城的寒玉雕花床、玄纱缂丝床上四件套、一匹难求的鲛人蜕冰丝,被她拿来做了床帘。

    床旁边的衣架上搭着一件鹅黄色的披风,领间纯白。走近些才震惊的确定,是九尾狐的毛!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就她院里的这些东西,哪怕是世家嫡小姐也不可能用的这么随意,谁会把九尾狐拿来做披风,还随手搭在床头的架子上,看起来可有可无。

    又想起今日与她一同下山的是嫡仙派的九渊真人,虽说最近这九渊真人有所改变,但请他陪同下山定然也没那么简单。

    看来要打听一下这灯姑娘了,如果只是个拜师弟子,杀了也就杀了,哪年不会死几个拜师弟子。而且看她如今这样,随便吓一吓都能吓死,杀起来实在是太容易。

    可如果这人身份不一般,死了之后容易惹一身臊,那就要斟酌一番了,杀不了,毒哑弄瞎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