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画开始,王佛儿就被老实灌输过无数次,一幅画什么时候都是完整的,画一个小时,有一个小时的层次,画一年,有一年的层次……

    已经很久没有摸过画笔,这番动手,王佛儿渐渐沉浸到了创作热忱之中。他若是不喜欢美术,也就不会报考这专业,恍惚间他似乎有回到了大一大二,那段每天在画室里,对着景物,一画就是整天,却乐此不疲,学习生涯。

    石膏体,柱头,石膏像,水果瓶子,盘碟类的景物,甚至有时候大家开玩笑,把自己的裤子,衣服,眼镜,等个人物品随便往画案上一扔,大家来画。甚至有一次,有个女同学揉一团报纸摆在那里,跟几个同学比较,看谁能把报纸画到最写实的地步。

    王佛儿甚至记得,自己当时画的那团报纸,甚至可以读出几行新闻,报纸上的照片,也栩栩如生。大家还闹着玩,把画跟实物各拍一张照片,找别人比较,那个是拍的画,那个是拍的实物……

    “咦!”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见黑,王佛儿到了看画面有些模糊,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投入了。

    随手掷下画笔,王佛儿甩甩手腕,游目四顾,发现雁江南已经不知去向,而一团灯光悄然燃起,把屋内的黑暗逐走。

    “这位小公子果然好生了得,这副画如此逼真,却是有琴从来不曾见过的。不知您师法何人?”

    “哦!我老师可是全国大大有名,艺术学院的甲狄飞……”

    “甲狄飞?小女子没有听过这位大师名讳!真是有些孤陋寡闻。”

    “呵呵!你听过才怪了。”

    王佛儿一时失口,把自己在艺术学院求学的教授名字报了出来,知道有些不对,自是一笑带过,说什么也不肯跟人细说。

    在灯光照明下,一个七八九岁的女郎,一手持一盏金灯,素手挽着衣袖,饶是王佛儿见惯美女,也心中一动。

    “肤如凝脂,眉如远黛,腰如约束,眼若秋水……美丽的这么干干净净的女孩,我可是很少见到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有琴闻缨果然是大美女啊,回头签个名好不,我以后原意做你的粉丝,就叫做有琴粉!”

    咳嗽!

    听得王佛儿说的极不成话,在一旁已经看了很久的云姨,急忙出声提醒。她把王佛儿当场作画,水准异乎寻常的事情通报给了有琴闻缨,自己却一直没有离开。

    虽然王佛儿年纪实在太小,云姨还是怕这六岁便懂嫖妓的孩子,说出甚不堪的话来,羞臊了有琴闻缨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