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挣开元晗的怀抱,指着薛意道:“哀家竟是不知道你有如此多的心思了,问问你的意思,谁家男子出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轮到你自己来做主了?”

    薛意刚刚升起来的愧疚,在这一番指责之中又消失殆尽:“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想等选秀结束后请母亲求陛下赐婚。你们皇女之间的争斗,为什么要拿我作筏子?”

    如果不是元旸对薛意下了药,元明又在里面掺和一脚,按照先帝的意思,薛意的确是不用嫁入皇家的。可他自己真的没有错处吗?

    但凡他警惕一些,哪怕有梁辰的一丝丝谨慎,也不会中了元旸的招。毕竟元旸只能偷着借用徐氏的力量,而薛意完全可以仗着薛太后的势。

    而元晗在其中,更是没有半点干系,不过是无辜被卷入其中,却因薛意的固执被恶意揣测、被当做笑柄。

    “你既有了心上人,为何不告诉薛院正或者薛院监,甚至是父后,何必委委屈屈嫁给朕?”

    薛意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尽是恨意:“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母亲姨母还有大姐二姐,每个人都告诉我,即便没有赐婚,也不会让我嫁给她,所有人都在让我认命……”

    他的话没说完,青岚禀报:“陛下,薛院正求见。”

    薛铸听说了薛晴的任命,又知道了出征前的事情,立即进宫求见薛太后。为了赶时间,抄了外三坊的近道,因此和毓秀宫出去报信的人岔开了。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慈宁宫的人说,薛太后已经带着听雨和毓秀宫来的暖莺去了未央宫,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了。

    薛铸一面往未央宫去,一面祈祷着薛意还没有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元晗看着薛意,端起茶杯,神色中似带着些遗憾道:“请薛院正进来吧。”

    薛铸进殿后不着痕迹扫视了一圈。

    薛太后半靠在椅子里,面色惨白。听雨和暖莺在他两侧,替他顺着气,神色惊惶。薛意也白着一张脸,跪在薛太后身边,握着他的手,神色激动,以至于面上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晕。元晗无甚表情,平静地喝着茶。

    这情况看上去不太好。薛铸的心高高提起,强作镇定:“臣薛铸叩见陛下。”

    “薛院正请起。不知薛院正求见,是有何事?”

    “臣原本进宫向太后请安,听慈宁宫的人说,太后和薛君都在未央宫,臣这便来了。”

    宫里往宫外传信,真要追究起来,也算是一项重罪。可是历来此类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