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亦轻笑,唇角泛起一抹妖艳,却是不知为何,他不再开口,黑凌也只得不做声,两人便盯着那抹灵巧的身影自屋顶再小,翻到了某间屋子的窗户边。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等待时机的祝繁。

    街头偶尔传来的人声并未影响到她分毫,行至屋檐时她眯了眯眼,提起一跃纵身跳于距离那间屋子窗户最近的那棵大树上,而后只轻轻探身,便抓住了屋檐下的横梁,再灵巧地一翻,直接倒挂于上。

    屋内烛火轻摇,两个小徒弟不知何时已经入睡了,唯有那一身宽宽松松黑袍的男人还坐于床上闭目养神。

    晕黄的烛光好似感应到了有人接近似的,上一刻还安静的火苗顷刻间轻轻摇曳。

    祝繁没有想过悄无声息的进去,且她也知道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做到悄无声息的进入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看清屋里情况后,她便试探性地伸手推了推窗户。

    本是打算,若从里面上了栓子,便以刀子将其撬开便是,然她的手不过才触碰到窗子,就轻易推开了。

    “吱呀”的一声,几乎轻得听不见,可见这花了大价钱的客栈的条件就是好,换做别家的客栈,不管门窗,估计都不止这个声音。

    祝繁在外停留须臾,后一个翻身轻巧落地,再关上窗,一连串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陈清依旧在床上坐着,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人估计还真以为他睡着了。

    但祝繁不会这般的粗心大意,也不会这么侥幸,她看了看陈清,而后却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外屋的软榻上,那两个睡着的小徒弟身边。

    抬脚转了方向,依旧是轻得没有声音,待行至床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便抬手劈到了那两个小徒弟的后颈,只觉两人的呼吸更轻了些,祝繁才转身回到里间与外屋相隔的屏风处。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她看着陈清,终于开口。

    陈清没有睁眼,祝繁勾唇冷笑,拔出袖中匕首,快如闪电,在那匕首几乎扎进那男人的喉头时,男人总算睁眼了。

    不过刚触及到他那双睁开的眼,祝繁瞳孔猛地一缩,手中匕首竟是如何也再不得靠近他。

    晓得他是有本事的,祝繁也并未因此便恼怒,只收了手,冷笑地看着他,平复心情后不再畏惧那双根本看不到的眼睛。

    片刻的沉默后,陈清徐徐开口:“因果循环生死轮回,冤冤相报,何时了,姑娘,你以为,是谁种的因?又是谁承的果?”

    果然是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