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惊涛骇浪的,满心的怒意被这个消息带给他的触动与震撼给占据了,他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繁儿,我……”

    祝繁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她眯了眯眸看着祝谏,说:“不是要去找证据么?这回由你去。”

    不容拒绝的语气,冷静得让人心痛,祝谏的心前所未有的疼了起来,而这种感觉,便像是爱妻方才离开他那年的感觉。

    不,或许比那年还要来得痛。

    祝繁没有给他们时间,上前拎起祝华的衣领就朝着屋子里的柜子拖去,“这间屋子我们不碰,你跟你爹来,免得又说我做什么手脚。”

    “不!祝繁,你放开我!放开我!”祝华手脚并用,想从祝繁手里挣脱开来。

    奈何祝繁这回却是铁了心要让她亲手将药给找出来,无视祝华的挣扎,祝繁抬眼定定看着祝谏,“找不找?”

    冷静的她,分明还是那副模样,却又冷静得有些陌生。

    如果说之前的她让祝谏气得跳脚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就让他痛得浑身发颤。

    他自以为自己对这个小孽障已经全然没了耐心,也真正不会再去管她了,可自从她出事到现在,两人之间的相处情况他却一一看在眼里。

    突然这样,祝谏有些慌,对上那双眼,他的喉咙忽然间又有有些堵,或许连自己都未意识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看着熟悉的眼睛,点了点头,“找。”

    “爹!”祝华也不挣扎了,近乎于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祝谏下颚绷得紧紧地,一眼看过去,惊得祝华浑身一抖,愣是不敢再说话。

    祝谏说了这话,祝繁就猛地松开了祝华,像是在给他让位置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祝谏看了她一眼,心情复杂地开始在这个他已经半个多月都不曾涉足的屋子里寻了起来。

    装衣裳的柜子、抽屉等,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一个都没有放过,最后是在屋中一个用来做装饰的花瓶里找到几小包药的。

    花瓶是当年祝谏跟周婉柔结婚时周老太特意去镇上买的几个,说是姑娘家陪嫁有这些东西好看,村里人没人兴这个,太贵了,一个花瓶得十几文钱呢,都够吃上好几碗面了。

    但周老太想要女儿嫁得体面好看,再贵也得买,婉柔很喜欢这几个花瓶,每次打扫卫生的时候都会擦一擦,放在祝谏读书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