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繁叹了一口气靠在他肩上,“三叔,我现在好乱,心里一口气堵得慌……”

    她现在的感觉,连荷香都没告诉,好像就只有他能说。

    狐之亦侧头垂眸看着她,见那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心也跟着颤,“跟三叔说说?”

    祝繁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了眼帘,把他的手拿过来玩,数着那一根根如玉的手指有气无力地说:“我爹啊,你知道今儿个他说了什么吗?他问我是不是只要休了曹春花我就能留在家里,三叔,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解地抬头看他,祝繁皱起了眉,眼里有着隐隐的怒气。

    “明明一开始不相信我话的人是他,是他亲手推开了我,现在说这种话算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会因为他把曹春花休了就跟他和好么?”

    想不通,像之前那样儿不就好了?做什么突然就对她转变态度了,她明明就还是以前的她啊,到底是什么契机让他转变态度了?

    说起祝谏,狐之亦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可不会忘了当初埋他家繁儿的人当中就有祝谏这个亲生父亲。

    压着心底的怒意,狐之亦轻笑,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说:“话虽如此,繁儿你不是已经留下来了么?可是早在心里原谅他了?”

    他这话里带着明显的试探,祝繁没听出来,也不会听出来,她哪里晓得面前的人早就晓得了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原谅?”祝繁冷笑,眸子里掩不住的冷意,“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他做的那些事,我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会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眼里恨意太浓,浓得狐之亦的心一阵一阵儿疼,却是忍着想将她拥入怀中的想法,端端看着她,问:“繁儿为什么这么恨他?她是你父亲不是么?何况眼下也已将那女人送回曹家了。”

    他看似问的不经意,祝繁在侧头对上他的视线时却心里一慌,赶紧压下心里的恨意站起来背对着他说:“没……没说恨他,就是不喜欢他现在这样,感觉这么多年就是他先打了我一个巴掌,现在又给我一个甜枣似的,不喜欢,很不喜欢。”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在他面前没忍住……

    狐之亦皱眉,对她现在的隐瞒并不是很满意,但也不急,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让她自己开口把她的那些秘密都告诉他的。

    “好了,”从身后将其环住,男人把下巴放在小姑娘小小的肩上,侧头看着她的侧脸,“别想太多,便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吧,只要你记住万事有三叔在就好,三叔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嗯?”

    温暖的气息洒在祝繁的耳朵上,让她瑟缩地缩了缩脖子,片刻后就笑了,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这话可是你说的,我都牢牢记着呢,以后你要是敢忘我就把你剁掉喂鸡。”

    她发着狠,听得狐之亦忍不住笑,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传到祝繁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男人的腰箍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