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谏皱眉,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说话的人,然后神情凝重地走到祝繁面前,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连陈家人都知道,你到底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百年祭,可是他们村的大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祝繁神色无常,瘪了瘪嘴,说得小声,“你们那里的书我都翻得差不多了,什么找不到。”

    事关百年祭的事,乡所的那个书屋里的确有记载,是她找了好些晚上才从那些犄角嘎达里把东西找全的。

    “尽知胡来!”祝谏轻斥,“多大的事,是你能随便看的么,难怪村长上次说有件东西变位置没了,害他寻了好久才寻找,原来是你做的,你说你胆儿怎么就这么大呢!”

    有些气急败坏,祝先生抬起手指就照着祝繁的脑门儿戳了戳。

    祝华刚巧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父女俩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下一凝,赶紧隐藏了身子竖起耳朵听。

    祝繁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说:“祖母说了,我性子随你,你说我胆儿咋大?多大点儿事,有本事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有本事让人说啊,说出去也好让别人知道你们有多凶残,活人祭品……”

    “你给我闭嘴!”尽管祝繁的声音都近乎嘟囔了,但祝谏的心却还是一跳,拽着人就到了更角落的地方。

    “我告诉你,”祝谏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没好气道:“关于这件事,你最好把嘴给我闭得紧紧的,若是被我知道是你说出去的,看我不收拾你!”

    小孽障果然还是小孽障,放眼整个村子里,有谁家有这么一个胆儿大的闺女,真是……

    “那你收拾啊,”祝繁白了他一眼,咬了咬牙,侧过头说:“左右你就看我不顺眼,就喜欢祝华他们,就算祭祀的人是我,你也不会怎么样,不对……”

    她侧头过来看他,忍着愤意盯着眼前那张脸,“你巴不得是我,我死了,你就省心了!”

    祝谏对上那双眼,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有片刻的怔愣,但更多的是心惊,见人转身要走,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拽着人就朝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来得太过猝不及防,清脆的声音在便是在屋里的几人也都听到了,祝华更是瞪大了眼,搞不清楚为什么前一刻还很和谐的两人这会儿竟是动起了手。

    但无疑,她的心里是高兴的。

    “繁儿,我……”祝谏的手有些发麻,怔怔地看着那张酷似亡妻的脸渐渐变红,最后浮现出五个明显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