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因为身上没力气,走到一楼时快晕倒,被荀庭抱着丢到了输Ye室的病床上。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他与护士说话的声音,再之后就是针尖扎入手被皮肤的刺痛感。

    她眯着眼看头顶明晃晃的灯,呼x1平稳下来。

    身边好像升起一团团白雾,她在迷蒙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盖住了她的脚。她侧着身子去看,是荀庭的外套。被子从中间部分折开盖到她的身上,易渺眼眶一酸,明明眼前的世界模糊,他弯腰的动作却愈发清晰。

    “睡吧。”

    易渺再睁开眼时,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身边没有人,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抬头看着吊瓶。

    葡萄糖,还有一小半。

    透过输Ye室的窗户可以看见明亮的楼道,她r涩的眼,看着那个男人从大厅经过走廊。他正在打电话,左手的金戒指异常显眼。

    易渺怔了怔,SiSi地盯住了他。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抬手拔掉针,血疯狂地向外涌,不断从她指尖滑落到地上。她环顾一周,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包,将一个什么东西揣到口袋里,下床穿好了鞋子。

    她推开输Ye室的门,顺着男人走过的方向走去。

    他没坐电梯,顺着楼梯向上走。易渺跟上去,在拐弯处停了下来。

    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楼道里的应急灯亮起,他看到易渺平静又苍白的脸,手中的手机啪一下掉到了台阶上。

    易渺向前走了几步,在离他两步远的台阶上停住。

    “现在认识我了吗?”易渺的声音响在空寂的楼道里,“你叫丁大业来着?来看自己躺在ICU的小弟是不是?”

    她说话间带着笑容,眼神中却没有一点笑意。丁大业向后退了一步,拾起自己的手机:“你……”

    易渺的眼神冷静又带着狠意,面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血从她的手上像下落,一滴一滴滴落到台阶上。他四处看了一遍,手心冒出密密麻麻的汗。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那个被荀庭Ga0成重伤的人,应该很清楚荀庭的身份,即便他不清楚,你应该也会告诉他的家属吧?所以他们不敢找荀庭要钱,只能来找我要。”易渺上前一步,手指点着楼道的栏杆,“但是我没有给啊,在这种情况下,想报复我是很正常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丁大业慌乱地打开手机,肥胖的手指笨拙地戳了一下手机屏幕,被易渺一个巴掌将手机打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