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丹枫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是持明族的产科医院吗……还是雨别的别墅呢,再或者是小恒的婴儿房,那个孩子已经长得足够大,可以离开了。

    在外面他们以兄弟相互称呼,雨别是长兄,二位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实际上丹枫是雨别的孩子,丹恒是丹枫的孩子。这种畸形病态的繁殖方式进行过不止两次……但是剩下的似乎都没有健康存活的能力,被处理掉了。丹枫足够幸运,头一次妊娠便得到了健康的幼崽,但这也使得更多不合时宜的期待被加诸于此身。

    所以在出月子的时候丹枫抱着小孩逃走了。

    “嘿,醒醒。”应星和善的踢了两脚床尾的龙龙卷,一整晚高大的男人都蜷缩着睡的,生怕给老板挤着,此时已经感觉腰酸背痛了。“起来,自觉点,我补会觉。”

    丹枫慢慢睁眼。这张面孔哪怕处于恶劣的搓揉之中也是美的惊为天人,被睫毛和眼皮遮盖的瞳孔有着曼妙多变的绿色光华,令人想要亲吻。

    “今天不是休息日,你睡什么?扣钱。”天人说。

    应星一把给龙从被子卷里捞出来,空气瞬间清新了不止一点。他跌跌撞撞被甩到地上……很熟悉的场景了。几根肉虫窸窸窣窣随着拉链拉下来的声音垂在面前,丹枫认命的伸出舌头来挨个和他们打招呼。

    狰狞的性器在唇舌舔弄下迅速变得精神,他勉强挑了一根味道最轻的含进嘴里。圆润茎头顶弄着上颌,不断析出腥臊的先走液。那是一种逐渐晕开的气味,而不是一瞬间充斥口腔的,也许伴随着一些心理作用,丹枫感觉自己嗓子都在向外溢出这种气味。他不知道是要吞咽还是呕吐了。

    大家都有些沉默,带着狂欢结束后的惶惶然和对未来的迷茫,一声不吭对着母龙又戳又尿,丹枫肚子很快鼓起来,因为趴伏下去的缘故,圆圆的贴着地。

    是时候了。丹枫想。

    ***

    “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呢?小枫,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雨别拉上窗帘,于是整间屋子都沉入了昏暗暧昧的色泽中。他穿着浴袍,居高临下瞧自己的小孩或者弟弟?,像是看一只狗。

    “……”丹枫说不出来。他的脸肿的厉害,路过的每一个员工都在指示下给了他不下10巴掌……就在昨天他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彻底失败,所有员工都被遣散。

    在以身体向投资人赔罪后他就来到这个曾经充满努力汗水的小单间,跪下来,让每一个员工捧着纸箱揍他了。大家是怀有怨恨的打上来的。意识到这点的丹枫有些难过,自己难道真的做的很差劲吗?他明明给每个人许诺了美好的前景,可事与愿违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吧?

    “说话。”雨别催促道。

    “我不知道。”丹枫艰涩的开口,他感觉冷极了,跪了整夜的身体被寒气浸透,止不住的战栗着。头也昏昏沉沉,脸开始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但是他不想在雨别面前服软。

    “你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的思考这个问题。”雨别笑了一下,蹲下来掏出手绢擦他嘴角的血,然后离开了。丹枫不知道惩罚什么时候算结束,龙的体质过于优秀,他又跪了很久才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