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连几个月柳无渡都没再缠过温宴,两人见面也如正常师兄弟般拘礼,客气的不像话。

    温宴观察了许久,自以为这是个好兆头,还有点沾沾自喜。殊不知自己每晚都会“主动”爬床吃师兄的鸡巴榨精,这才哄得柳无渡白日里愿意陪他演戏掩饰。

    两人各怀心思,诡异地维持这样的关系好些时日。直到天气越来越冷。

    山上的温度降得快,刚至九月就下了场小雪。

    温宴平日虽也保持锻炼,可这个冬天似乎比先前年头都要冷些,见雪后不过三天,他就因为身体受了寒,迫不得已卧床修养。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师父那里问安了,以至于发了低烧也没人知晓。若不是当天晚上他又迷迷瞪瞪去了柳无渡那,柳无渡见他唇色发白探了他的额头,怕是温宴就要这么难受地在床上烧上一整夜。

    柳无渡虽看着娇弱,但其实从小就很少生病,更遑论什么照顾病人。他不晓得有什么良方,又没备药,只能学着最简单的去外头给人接水,又是敷凉毛巾又是擦身。一晚上他反反复复醒来多次,每次都要给温宴换新毛巾,直到温宴额头上的烧减退,呢喃着要喝水,他才扶着人抿了两口浅浅睡下。

    第二天一早温宴在自己屋里头醒来。明明睡前他还有些难受,冷得不行,没想过一觉醒来身体非但退了烧,就连嗓子都不像先前那样干。

    早在生病前些天他就变得有些嗜睡,如今烧刚退,脑袋更是昏昏的一点也不想动。他身上的棉被是当时上山时从家里带过来的,上头有两个破洞,棉花也有些硬了。温宴盘着双腿,将被子折叠着裹在身上才不至于让冷风透进来,鼻子堵得呼吸不畅,他打了个哈欠,盘坐在床上又要睡着。

    外头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风呜咽地刮过窗户,冷得温宴牙关打颤。他抬头,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团淡青色的方块。那方块离他越来越近,最后一下砸在他身上——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还带着独特的清香。

    温宴嗅了嗅,半天才抬起厚重的眼皮:“师兄,你怎么来了?”他拖着浓厚的鼻音,有气无力地问。

    柳无渡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到底还顾着温宴生着病,只是默默将自己带来的被褥盖在温宴身上,顺带老的那一套丢至一边。

    “师兄......”

    温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被褥被扔在地上,有些心疼,只是如今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多少,只能一脸哀怨地看着柳无渡。

    柳无渡知道温宴什么意思,又好气又好笑。

    “那被褥都不保暖了,你盖着还有什么用,是还嫌自己发烧不够严重吗?”柳无渡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温宴的额头,将人按回床头躺好,又将自己带来的被褥四周压好,往温宴手边塞了个手炉,“知道自己没那个体魄还不注意保暖,我看下次干脆把你也一块丢出去好了。”

    “唔......”温宴还想反驳。可被褥暖乎乎的,怕是跟天上的云一样软,更别说手边还有个会自己发热的暖炉了。他舒服地眯起了眼,连带鼻子都畅通不少,无意识蹭着柳无渡过来探他额头的手,“谢谢师兄。”他越说越迷糊,眼睛都要睁不开。

    “......”柳无渡见他困得不行,只是简单地摸了摸额头就收回手,“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