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口无言,再次被男人扔进黑暗,自生自灭。

    视觉官能停摆,换来其余感知无限放大。

    木质地板平滑,几无凹陷,渗出阵阵阴凉;呼吸声在黑暗里异常清晰;近似消毒水的气味不断钻入肺部;饥饿。

    它们同样很快消隐。

    身体进入机体死亡预演的最后章程:排泄。

    廖以桐蜷身侧躺,抵御着下腹的沉坠与饱胀。他以为自己成功了,因为有那么些时间,下体不再有感觉。

    人至少应该有意识地控制住排泄行为。他不断地想。

    思绪在对抗中弥散,他甚至不知道男人在远处站了多久,又看了自己多久。

    廖以桐眨眨眼,确有一线光打进房间。一壁墙的最顶处有扇小窗,窗帘卷起,涌进令他鼻酸的光亮。

    “求求您放了我吧,”他的声音在有哭腔时更软,“我不会说出去的。”

    就在不久前,哭泣让他失去了谈判能力。为了一点可笑的可信度,廖以桐靠墙支撑自己站立。

    男人不言语,定定看他,像打量什么。

    也要不了多久,廖以桐再无法接受那样的审视。

    汹涌的湿热侵占了他的腿心,就在光明中,就在男人眼前。无所遁形也无处可逃。

    淅淅沥沥地,滴滴答答地。

    直立压迫之下,尿液排出、顺流、浸湿鞋袜,过程中已褪去了最初的温度,像暗潮无声触礁,没有解脱,而是碎裂。

    他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近,周身气力似被羞耻抽干净,动弹不得。

    “一股骚味。”闻嗅吸气的声音之后,男人轻慢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