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起,坐在绣墩上用膳的男人斜眸看来。

    掌珠退后两步,咽下嗓子,掩耳盗铃道:“我不饿。”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勾了下唇,细嚼慢咽后,抿了口茶漱口,“行了,你用吧。”

    掌珠也不客气,她是真的快饿晕了,得了首肯,拿起空筷,夹了一筷子萧砚夕没碰过的豆芽菜。

    没想到,这么个细微的举动,被萧砚夕瞧个清清楚楚。

    萧砚夕嗤一声,抬起素指,点了点她的肩头,“吃完去烧水。”

    掌珠囫囵吞枣果腹后,走进螺钿屏风后,将铜壶放在泥炉上,坐在杌子上看火,泥炉冒出的火苗映在乌黑瞳仁上,像两簇光,不知她在思考什么。

    铜壶发出噗噗声,她隔着布巾拎起壶,走出屏风,拿不准萧砚夕为何要烧这壶水。

    萧砚夕回应两个字:“沐浴。”

    这是掌珠最怕的,哪怕是给他洗脚,都比伺候他沐浴强。

    很快,屏风后的木桶兑好水,掌珠试了试水温,探身出来,“可以了。”

    萧砚夕走进去,站在她面前,自然而然张开双臂。

    掌珠咬咬唇,说服自己,既然被他盯上,早晚都要迈出这一步,若能真的见到梦里的小崽崽,也是一种安慰。

    她踮起脚,抖着手为男人宽衣。

    萧砚夕靠在浴桶上,慵懒至极,耷着眼皮,凝视眼前的姑娘,说来也怪,同样是服侍他宽衣,凌霜比这丫头娴熟的多,也节省时间,可他乐意看这丫头手足无措,也乐意跟她耗。

    掌珠没解过男人的衣衫,没闹懂男女衣衫,左右衽的不同,待她褪去男人的外衫时,额头溢出一层细汗。

    忽然,男人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贴近自己,不咸不淡地问:“考虑得如何,要不要做孤的女人?”

    这句话的含义,掌珠懂,他想让她做背地里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