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宋国朝政**,而是因为他们必须去抢夺那些富户、勋贵的粮食,否则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在场的书生被问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要他们带入到那重要的位置上去做出影响深远的决定,却是只觉得压力巨大连思维都开始打结。

    困窘之中,那书生只能垂死挣扎般地反问:“那么依照你的意思,是赞成自掘堤坝,用少数人的性命来换取多数人的身家性命了?”

    苏礼听了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在他的画作上落笔……

    于河道某段转折颇为峻急之处,他猛然落笔画出了一个缺口来。

    随即茫茫水势冲击而下,在河道北方一片低洼之地形成一片泽国。

    然后苏礼才声音温润地说道:“当提前掘堤以泄洪成为必然之选时,那么接下来必须要讨论的就是掘堤的位置。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甚至是如何才能于国于民皆有利。”

    “宋境之内母河支流多在南岸,是故南岸多良田而北岸多贫瘠。”

    “又北岸大部缺水浇灌,大涝之余又往往有大旱,可以说这里多是些贫困农户耕作的劣田。”

    “往此处泄洪,于宋国来说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至于尔等顾虑也完全可以解决,提前派军卒去迁移农户并且给足补偿,那处地广人稀想来工作量也不会太大。”

    话到这里,宋国群臣面面相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等人与苏礼之间的差距了。

    他们还在犹豫是否要提前泄洪,可是苏礼却已经思考到了泄洪之后该如何了……原本在他们心中压力重重难以决断的问题,在苏礼这里却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般。

    这一方面是宋国的君臣习惯了安逸很少做如此重大的决定,另一方面也是苏礼的宿世智慧吧。

    但是这还没完,就听苏礼继续说道:“在下先前游历经过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是一片超过百万顷的低洼地带,或许可以放弃这些劣田干脆借此洪涝为机会使之变成一片新的水泽之地。”

    “母河北岸少水脉,有了这一块大泽,那北岸的大部分劣田不出三年也可成为良田。”

    “而有了这片大泽在涝时蓄水,再辅以束水冲淤之法。多的不敢说,百年内宋国旱涝无忧倒是可以保证的。”

    全场霎时一片寂静,这一次众人却不是因为母河水患而心忧的,纯粹是被苏礼的才思所震惊。